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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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年霜降日。

等到花界眾精靈散去，江雪便帶著潤玉到了花冢前。

“花神，今日子特殊一些，請您允許我叫您一聲娘。”著便跪了下來，雙手合掌又接著開口：“娘，今日我過來除了祭拜您意外也想告訴你，孩兒找到了能共度仙生之人，他叫潤玉。”側頭看了一眼潤玉。

潤玉是個聰明人，也挨著江雪跪了下來，執禮道：“花神上仙，仙潤玉，與令愛傾心相合，望能得到花神許可，仙一定會此生都愛護錦覓，絕不負她，若違此誓言，五雷轟頂，元神寂滅。”著恭敬的叩了一個頭。

江雪和潤玉齊齊祭拜過花神，人還沒有站起來，便見花冢前就來了一位貴客。

是帝。

他過來，第一眼並沒有看向江雪和潤玉，而是直愣愣的盯著花冢上的牌位，目光似是悔恨也似是懷念。

看他的眼神江雪就知道帝必定是愛過花神的，或許一直到現在他心裡也還是愛著花神，但那又如何？是他先放棄了，娶了現如今的後荼姚，那他不管如何情深，都再也沒有資格了。

好片刻，帝也緬懷夠了。

這才轉身看向江雪和潤玉。

“父帝。”潤玉執禮開口道。

江雪語氣不冷不淡的：“帝。”

帝的目光落到江雪身上道：“你和你娘生的有五分相似，但這脾氣秉性卻完全不同。”梓芬性子溫柔良善，氣質和順，但這錦覓只看著便能知道，這是個隨心隨性，性子堅毅的人。

“這是自然。我雖然從不曾見過，但也知道她性情良善，與我完全不相同。我這個人睚眥必較的很，誰讓我不痛快，便是下地獄，也要拖她一道去。”江雪這語氣雖然柔和，但怎麼聽都帶著一股子戾氣。

帝一愣，似沒想到一般。

到底是帝，上位居久，很快便也反應過來，側頭看向潤玉：“潤玉，你可聽清楚。她這樣的性子，你可還願意？”他心裡對江雪是有兩分不喜的，他記憶中的梓芬，是下間一切美好的代名詞，做為她的女兒，江雪居然是這種強硬記仇的性格，與他心中所想，實在有所出入。況且她還是梓芬和水神之女。

這更讓他添了一分不悅。

“兒臣願意，此生必定不負錦覓。”潤玉雖然被帝冷淡長大，但他卻對帝的性情卻頗為有兩分了解，知曉他是不喜江雪這般的性情，立時跪下來，語氣恭敬且堅定。

帝直愣愣的看著潤玉，好像看到了年輕的自己，心中一動。

罷了。反正他心中中意的太子從來也不是潤玉，到底是自己的兒子。

開口道：“行了，起來吧。既你不悔，回到界，我會宣召水神，商議你和錦覓的婚事。”

“謝父帝。”潤玉歡喜道。

似乎是第一次看到大兒子臉上這般明顯的歡喜，帝心中也有點感嘆，側頭看向江雪，語氣有點感嘆的：“錦覓丫頭，我這兒子性子冷清，希望你日後不要辜負他這般情深，好好對他便好。”

“這個不用帝提醒，我也會的。”江雪暗暗的翻了個白眼道。

帝定眼看著江雪，似乎要確定她話的真假一般。

江雪也從來都不是個怕事的主兒，當即不甘示弱的瞪鱗一眼。

“倒是個不怕地不怕的丫頭。”帝被江雪這麼一瞪，才發現江雪的好一般，臉上也終於露出了笑容。

江雪：“……”神經病。

帝是界之主，事務繁忙，自然不會久留，很快便起身離開。

一直到不見鱗的身影，江雪才語氣略有些不耐煩的：“討人厭的終於走了。”她便宜娘是情傷難愈，最終香消玉殞，若非帝胡攪蠻纏，娶了他人還不肯放手，亂指鴛鴦，她娘也不會心灰意冷，或許也就不會死。

潤玉不是第一次見到江雪對帝后的不喜，早已習慣，只是他雖對帝沒有多少感情，但到底是他的生父，他也不好開口多什麼。只是安慰的揉了揉她的頭。

沒想到他們都還沒上兩句，送走鱗就迎來了另一位人。

江雪的生父，水神洛霖。

“還真是墨菲定律，越不想什麼來就越來什麼。”江雪看了水神一眼，低聲嘟囔了一句。其實對於這個生父，她雖沒有多少好感，但同樣沒有惡福據她從胡老那邊套出來的話，當年是便宜娘知道自己壽元無多騙他，自始至終愛的都是帝，並且祝願他和風神，恩愛偕老。

水神顯然也知道了些什麼，看向江雪的目光帶著深深的愧疚和悔意，嘴唇張了張，但好片刻卻也沒能出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