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曾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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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的過往不管如何隱藏，有些東西始終會留下，自從三年前朗峰從戰火紛飛的前線回來，他就清楚這一點。

就像莫邵對他的猜測，他也以為修養一段時間還是會重返陣地，張辛琦的出現讓他的計劃改變，他發現自己真的能夠靜下心，享受安逸。

不管是陪她逛街也好，吃吃小龍蝦，又或是看看薌山的日出，只要有她在，心底時而浮生出的衝動變會消散。

在清晨送來的一沓快件中，有封國際信件，是從法國巴黎發出的。

裡面有一張照片和一封手寫書信，內容全部都是法文，字跡工整清晰：

親愛的峰：

當你讀到這封信的時候，或許我已經遭遇了不幸，是你教會我要提前寫好遺言，當然你還教會我更多事情。

你知道嗎？七年前你離開訓練營的那天我哭了，後來你去中東我也跟過去，但是卻始終沒有你的訊息。很懷念你當教官的那段日子，雖然嚴厲得差點讓我放棄，可還是要感謝你，因為我們都知道，只有你的認真負責才能迫使我們練就生存下去的能力。

幾天前我在里昂遇見了布魯諾，他告訴了我你的新地址，我知道你的身份特殊，所以沒敢去中國找你，而且我很快也要去執行任務，寫下的這封信會在我失聯的三個月後自動郵寄到你的地址，附上一張我最近的照片，看一看曾經那個愛哭鼻子的麗莎是不是也長大了。

最後我想對你說：朗峰，我愛你。

信的右下角還留著一個深紅『色』的口紅印，清晰的唇紋是那個叫麗莎的女孩留下的。

雖然一別七年過去，麗莎曾經的模樣還留在他的腦海中，照片裡的女孩比那時成熟了許多，藍『色』的瞳孔棕『色』的捲髮，五官幾乎沒太大變化。

麗莎到底在三個月前遭遇了什麼？就算現在調查恐怕也無力迴天。

朗峰放下所有工作點上一根菸看著落地窗外的街景，回憶起七年前那個女孩在訓練營裡的點點滴滴。

“麗莎！！跟上！！快！快！再快！！”朗峰揹著手站在滂沱的大雨中，臉上不帶一絲表情，大聲呵斥著一個掉隊的女兵。

跑在前面的一名黑人男士兵看不下去調頭朝著麗莎而來，他想要幫助她。

“啪！————”一聲槍響讓所有人停下腳步，大家的目光都停留在教官舉槍的手上。

子彈打在麗莎和前來幫助她的男兵中間，泥濘的土地裡深深的彈孔是最終警告。

“戰場！沒有退路，因為你一個人，他們所有人都可能為你犧牲，所以無論如何你必須跟上隊伍！”朗峰大聲呵斥道。

美麗的臉頰被雨水沖刷，眼淚早已不知去向，細弱的手臂拎著沉重的裝置，她知道自己的職責和任務，但她還只是一個剛滿二十歲的女孩。

心裡一直有個聲音在告訴自己：放棄吧，你不可能跟上一個強壯的隊伍，你的存在就是會給別人帶來麻煩。

朗峰指揮其他人繼續訓練，然後大步走到麗莎面前，低頭看了一眼漸漸喪失信心的法國女孩。

“你可以選擇離開，以你的實力在二隊應該會成為優秀計程車兵，但在我這兒你就是個拖後腿的。”朗峰說著一口流利的法語，麗莎抬起頭看著教官嚴厲的表情。

“是留在強者的隊伍讓自己也成為強者，還是甘願成為平凡之中的佼佼者？”

麗莎慢慢放下手裡的裝置，朗峰的目光裡有了一絲變化————失望。

麗莎用手擦了擦臉上的雨水，彎下腰重新拎起比她自己還要沉的負重，大聲回答道：“報告教官！我要成為強者！！”

朗峰點點頭指向前面早已跑遠的隊伍，麗莎邁開腿追了過去。

不服輸、不認命這是他作為教官第一節課上就要交給學員的知識，因為只有抱著這樣的信念才能克服以後遇到的種種困難。

訓練永遠都是訓練，不是真正的戰場，一旦他們離開訓練營唯一能保護他們的只有在這裡學到的技能。

坐在老闆椅裡，嘴上叼著的煙幾乎燃盡，朗峰低頭又看了一眼麗莎的照片，作為她曾經的教官，應該給予幫助，哪怕知道已經無法將她活著帶回來，也要將她安葬在家鄉，得到一個善終。

朗峰先給老莫打去電話說了麗莎的情況，莫邵的意思是最好少管閒事，他們已經不算戰士了，好不容易安穩下來就別再攪和進去。

莫邵的奉勸不無道理，因為很多事情朗峰並不知情，在他離開訓練營之後，沒過多久一部分學員中途退出加入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