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七七 家國大義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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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為大敵，漢滿不兩立，而清廷和吳兵戰事宋子期並未直接答他，只說道：“我教這一年多來，趁吳三桂和清廷鏖戰之機，奪取了雲南貴州廣西的一府縣，加上北方和西面、山東等地估計共就一百來個州縣，雖然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取得這麼驕人的戰績，但事實上還遠遠不夠，要知道全國共有七八百個州縣，我們現今所得只不過十之一二，絕大部分的地方在清廷手中。在地盤上我們就差了不少。這是其一。其二，清廷雖然打仗多年，但根本並未動搖，據在下了解，現在他們可調動的正規軍隊至少還有三十萬人。那些可是受過正規訓練，能征善戰的軍士。而我教呢，雖然全國各地加起來教眾有四五十萬，加上當地自發願反清復明的老百姓，估計有個百十萬眾。”肖雨椎冷冷地說：“這就對了，論兵力我教卻多於清兵數倍，難道還俱於他？”其他不少人也隨聲附和。

宋子期擺擺手說道：“各位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肖雨樵聞言滿臉不喜，起身向他拱了拱身，說道：“願聽教誨。何為其二？”宋子期繼續道：“那清廷的軍隊數量雖遠不及我，但都是訓練有素，能征慣戰之士，滿清剛入關不久，滿人還保持著騎射的傳統，一貫以勇武著稱，驍勇善戰。再說，他們都有統一號令，只有朝廷下令，召之即至，行動迅速，軍紀嚴明。要不然吳三桂怎會敗給了他們？他拉軍馬盔甲，刀弓兵器，盡皆俱備。我教雖說有百十萬眾，但本教成立不過一年有餘，時間太短，來不及訓練兵士，整飭隊伍，整盔造甲，雖說也有所準備，那只是杯水車薪，遠遠不足，我們憑的只是一腔熱血和不怕死的豪氣，短期搞搞突然襲擊還行，但要長期作戰，恐怕就行不通了。再說，全國三十六路分舵分散全國各地，即便教主有令，要全部聚集起碼也要個兩三個月之久，若不聚集，各自為政，未免又顯得勢單力薄，難成大事。還好教主英明，事先控制了東川銅業，為以後起事備足了軍餉，可厲兵秣馬需要時間準備，不時一天兩天便能完成得了的。我教和清廷兩相比較，眾位心裡都有一稈稱，勿需我再多說了。”眾人聽到他分析得確是在情在理，沒有半分虛誇偽飾的成分，不由得都暗暗點頭，半天沒有人作聲。

過了片刻，肖雨樵冷笑一聲，說道：“宋舵主言下之意，是打還是不打，反還是不反，還請說明，不要再遮遮掩掩了。”宋子期心中有氣，想道：“既然聚會，大家各抒己見，你這窮酸為何一再針對我？”但臉上並不表現出來。回答道：“在下的意思是暫時避其鋒芒，養精蓄銳，積蓄實力，再反不遲？”肖雨樵哈哈一笑，說道：“宋舵的主意思是要在座所有的人都做縮頭烏龜了？”這話頓時引起一片譁然。項通天啪地一拍椅子，站起身來，說道：“誰怕死的誰做縮頭烏龜，俺老項天不怕地不怕，就反了他孃的，大不了一死，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幾個魯莽的也附和道：“反了，反了，咱們這麼多兄弟，個個習武多年，在江湖上那個不是響噹噹的人物，若今天怕了康熙那小兒，今後還有臉枉稱漢人子孫，枉稱英雄好漢嗎！”“說得對，怕了滿清韃子，便不配做英雄好漢。”眾人你一言我一語，有支援宋子期的，有支援項通天和肖雨樵的，一時間整個大廳經鬧烘烘，響成一片。

朱相如思索著適才宋子期的一番分析，心想宋大哥自任丐幫幫主以來，見識和才幹的確是增長了不少，他所說的很有見地。可他忘記了一樣，最重要的一件事，那就是民心，老百姓是思戰還是思安，這才是最重要的。如果無為教要趕走滿人，必須取得百姓支援，單憑教中的兄弟是很難成功的，可是如今天下，百姓已經厭戰，想到這裡，不禁為本教的前任深感憂慮。

副幫主夏震威看到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爭論得不可開交，整個大廳里人聲鼎沸，不成樣子。當即站起身來，大聲喝道：“眾位兄弟請靜一靜，聽老朽一言。”他運足了中氣，聲音洪亮，將整個大廳震得嗡嗡作響，所有的人聲都被蓋過了，眾人便都停住了聲。夏震威向眾人抱了抱拳，說道：“老朽今年六十有五，疾活了大半輩子，既然忝任本教副教主，我有一言，說出來與眾位兄弟，對與不對，都為肺腑。”他年紀既長，在江湖中素有俠義美名，並且刀法過人，所以人人對他都看敬重。有人便道：“副教主儘管說來，我等洗耳恭聽。”夏震威捋了捋胸前花白的鬍鬚，說道：“教主傳令召集我們到總舵的目的，無非就是要商討出我教下步的發展大計。所謂一人智短，兩人計長。三十六路分舵中，多的是英雄豪傑，都是經風沐雨，見多識廣的人。對當今天下的大勢，剛才宋舵主分析得詳實客觀，頗有道理，老朽深表贊同。”眾人一扣，均想原來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