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3章 天空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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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也未免太不近人情了。

不說這些士兵能不能執行，弄不好這些人會直接反水。

阮忠說道：“鳴金收兵，讓這些人回來吧。”

當鳴金之後，這支已經快要成功了的軍官敢死隊，只能夠不甘的退了回來。

而那城牆之上御林軍，也是沒有進行過追趕，顯然他們也是知道，不能夠把事情做的太絕，否則的話，恐怕也是適得其反看，若是將這支軍官敢死隊的家人給全部殺了，估計這支軍隊會在一瞬間化身成為世界上最悍勇的衝鋒隊，所謂是哀兵必勝，大概就是這個道理。

當那些軍官敢死隊下來之後，一旁的阮忠也是哀嘆道：“掌門，如今我們的軟肋已經被人抓住，此事難了，原本弟子還想著在他們沒有抓人之前衝進去，沒料想城裡面主事的人竟是如此果斷，看這架勢，他們從阮秦被我們抓走的時候，就已經開始著手準備了。”

“既然事不可為，令大軍後撤吧，再尋良機，只是可惜了這些攻城的勇士。”

阮忠也是一臉的的沉重，他眼神中盡是掙扎與猶豫，跟在方慎的身後走了大約有幾百米，忽然是一咬牙說道：“掌門，不如我們攻進去吧，我可以挑選出一支在京城裡沒有親人的軍隊，弟子去年在征討虎山郡叛亂時，虎山郡有一支白桿兵，弟子見其悍勇，已將其收服，他們的親人家屬全部都在虎山郡，即便城裡面的軍隊拿出今日的招數，是攔不住白桿兵的。”

方慎站在原地，將頭扭過來，說道：“如此一來，城裡婦孺死傷慘重，而且你那忠親王府，恐怕也保不住了。”

阮忠眼神中閃過一絲痛苦的表情，說道：“掌門，非是弟子冷酷無情，俗話說虎毒尚且不食子，我阮忠區區凡胎，安能免俗？但若是這幾日不把京城打下來，等到外面勤王的大軍匯聚，我們就被反包圍了啊，到時候不但弟子屬下這十萬龍騎兵要死，他們在城裡面的家屬，也依舊難以逃脫一個死字，畢竟在他們看來，這是謀反的大罪，是要株連九族的，早死晚死，不過幾天的區別而已；而若是白桿兵賣命，我們甚至能夠救下一些，若是我們死了，讓他們一個接著一個，一家挨著一家的捕殺，全都得死。”

方慎站在那裡，思考許久，才是長嘆一口氣：“阮忠，你說的是對的。”

阮忠身軀一抖：“那掌門是同意了？”

“容我再想想。”

直到現在，方慎才第一次體會到這種一念決十萬人生死的沉重感。

在地球上，這種情況幾乎是不可能出現的，除非方慎自己發狂了，在繁華的城市裡，大開殺戒。

走回軍營的途中，方慎一直在低頭思考。

走到一半時，卻聽到後面的阮忠在那裡低聲自語：“奇了怪了，這祭天台上的動靜，怎麼還是這般大？莫不是真的驚動了上蒼？”

“嗯？”方慎抬頭瞥了一眼，發現那祭天台那一道由火盆發出的火焰，仍舊是嫋嫋竄向蒼穹，絲毫沒有熄滅的跡象，似乎是真的在與上天溝通一般。

一旁的阮忠虔誠的說道：“掌門，您要不要再上祭天台，或許上蒼真的降下了旨意，可以指點我們走出迷津。”

方慎只是一笑，卻沒有拿這句話往心裡去。

龍騎兵的帥帳之中，在忽明忽滅的火光中，方慎一直在沉思。

到底該不該讓白桿兵進攻？

方慎站起，又坐下，長吁短嘆，竟然一直是思考了一整個晚上。

直到第二天清晨時，外面的阮忠走進來稟報：“掌門，據弟子佈置在三十里之外的斥候來報，離京城最近的一支勤王大軍，離我們已經不足二十里了，來的兵馬，超過十五萬，但都是府兵，戰鬥力一般，弟子已經分兵一萬，前去阻攔。”

“這麼近了嗎？”方慎走出賬外，清晨的陽光，格外刺眼，可以預見，今天一整個白天，都是晴空萬里，正是廝殺的好天氣。

十萬龍騎兵，整裝待發，只不過整體看起來都是士氣不高，可能他們正在擔憂城裡面的父母妻兒，兄弟姐妹。

不過在帥帳前面，倒是有一支特別的軍隊，這些人一個個都是精悍無比，而且他們手上的靈氣短銃，全部都是塗成了白色，那馬刀上的放血槽，也由紅色變成了白色，看來這支軍隊，就是那所謂的白桿兵了。

阮忠走過來，眼睛裡面都是血絲，聲音也很沙啞：“掌門，下令吧。”

“唉......”方慎喟然長嘆，舉起一隻手，正待下令，但是猛然，他就是抬頭看向了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