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來悟去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3部分,北風翼,悟來悟去,630看書),接著再看更方便。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沒事兒,你放心吧,病好些了嗎?”
“還好了,沒啥動靜,醫院裡除了抽血,就是割肉的。” 我真的被摧殘壞了。像照相館洗像,總是曝光,遲遲不定影,每天拉去用各種光曬曬;不能確診,按倒在床,又捏又掐,還問疼不疼。最慘是皮褲帶綁住了,注射顯影,泛影…。
今天早上我正在做夢。夢到一隻蚊子,落在左胳膊上吸血。剛想用右手拍它。一個護士的聲音高喊:“別動,抽血!肝功檢查。”睜開眼看了她一眼,心想:“是來偷血的吧。”就又睡了。
“哥,你還記得有個黃大爺嗎?”弟弟問。
“哪個黃大爺?”我問。
“小時候去北京見的,看門的老漢。”弟弟說。
“你哥我,從小到大,一直恍恍惚惚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不是真的去過…北京,都說不好。”看著弟弟有氣無力的說。
“那你準記得,我們在小巷見鬼的事吧?”
“鬼你個頭!爸爸不讓提那事,一提就捱打。真的,我都快忘了,到底咋回事?那天,你真的也看見了?”我有點喘,臉紅了。
“當然了,看得一清二楚,還聽見笑聲了。”弟弟肯定的說。
“那後來呢?我一點也不記得了。只記得是去買雪糕。”我問弟弟。
“還是雪糕,看你那點出息。”弟弟笑笑:“我記得:你邊吃還別哭呢。”
“呃,能給哥哥說說麼?”我問。
“改天。哥,難怪你吃不下醫院的飯。是夠難吃的。好好的一條魚,跟牛肉乾一樣。”弟弟邊吃邊說“—點半了,要遲到了,走到學校要半個小時。”
“記著點,哪天過來時候記住說一說啊。”我非常想知道我到底是不是真的和鬼怪有緣,世界上真有鬼嗎?
“差點忘了,奶奶說要是醫院查不出病因,你就把這個護腕戴上,還說你每天都要吃一塊這個點心。”弟弟放下一個小包,就走了。
陸續有同學來探視了。女孩來的多,有的人送了水果。平時見面不說話的也來了,韓磊卻沒出現。同學們以探病為由逃課,圍著病床團聚。
…
“做烙餅,要冷水和麵。才軟。”病友陳玉文的老婆說。
“我是熱水和的,你嚐嚐我的烙餅軟硬?”病友李偉的老婆將自己做的烙餅給陳玉文的老婆吃。
“我就愛吃我老婆做的烙餅,是溫溫水和的,挺軟的。”每天忙於修理收音機的老李也搭了腔。實在是太無聊了,在這個狹小的空間。
如果說人生善惡有報,病房也是一報。有的人偷盜貪贓,沒有進牢房,有可能就進了病房。
這裡充滿了希望,也充滿了不安。每天也有,刑滿釋放的。也有轉為無期的,還有死刑立即執行的。大家都在盼望著明天,可是有的人的明天只能是今天。
病友老範,隔半小時就去廁所小便一回。然後滴了測試藥劑,看加號。他是個精打細算的人。住一小時,就要刻骨銘心一小時。時刻不忘病情的好轉程度。一天,他大女兒從村裡來說,錢用光了。老範打扮的十分精神出院了。
老李,是外貿的經理級人物,雖說退休,但很有錢。他把這裡當療養院,雖然環境差點,每天還有紫光燈燒烤細菌的糊味,但是也比退休在家沒有人待見的強。
王英,長的極像《水滸》裡的矮腳虎。可能是名字起的好,有裸露癖,只要有年輕女孩來探視。他就積極的蹲在床下抽出的便盆上。
據說是某個縣什麼長,所以王矮虎,十分囂張。給主治醫師送了五隻整羊,兩條中華,500人民幣。醫生一高興,搞了個理由。把醫院裡,備留的首長級別用藥(阿糖胞苷)賜給了他,輸液五分鐘後,發生藥敏反應。從此梁山少了一員虎將。王英無直系親屬,旁系親屬就將家產一分,無人再問津了。
最為可怕的是一個剃頭的黑影。一位身高和門玻璃一樣高的人。一支腳尖正好可以看到屋裡。喊一聲“剃頭。”
我想理髮。剛有回應的打算,旁邊病床的田宏,就說:“你不想活著出去了?敢找他理髮。”接著他講:“隔壁的三個,昨天他給剃了頭,今天剛抬走!”
“隔壁二級護理三人一間。一個胃癌,一個心臟病,一個是肺氣腫。昨晚,胃癌的犯病疼死了!心臟病一著急死了!肺氣腫的喊人,痰卡在氣管活活憋死了,如果當時有護士幫他一吸,就沒事了。可據說。好多護士路過他們門口,啥都沒聽見!”
“三個人,兩個四十多歲的,一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