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番外2－陸伊川篇）窮極一生，做一場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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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箬，是我窮極一生，都做不完的一場夢。

那年初遇，她豆蔻年華，一身潔白的棉布長裙，簡簡單單，便美的不像話，我遠遠看著她走進我們家。

父親看到我跟在身後，把我拎到一旁，恐嚇說：“不許告訴你母親。”

這種話我聽了太多次，完全不當回事，依舊悄悄地跟了進去，爬上高高的大窗，一次又一次，我也不知為何，會為她如此這般的著迷。

後來母親還是知道了她的存在，大鬧一場，連同霍聿舒一起將她送進了醫院。

那天我看到她懷裡抱著一個剛出生的小女孩，她悽苦的望著我，又看了看懷裡的孩子。

我救了她的孩子和保姆，偷了父親的錢包，親眼看著她們上了回國的遊輪，可是，在就她們的過程中，我也傷了一條腿，永遠的傷了。

那時，我還很年輕，原本可以治療的腿，因為她的突然離世，讓我悲痛欲絕，幾度尋死，我一次次深夜自己拔掉儀器和液體，終於等來醫生同母親說，我腿上的細胞已經壞死，永遠也治不好了。

我聽到訊息的時候居然笑了，以為這樣就可以去死了，可以去美好的天堂陪她。

幾乎是在同一個月內，父親突然去世，尊爵府裡亂成了一鍋粥，母親用荊條打我，用髒話罵我，說的太不爭氣，怎麼不會像摩西那樣會討父親喜歡，我沒有說話，死死的扛著，忍著。

後來，我聽說父親是為了追隨杜箬而去，我便怒了，或者說，我妒忌了。

也是從那時候起，我想得到那個至高無上的尊爵之位，得到原本不感興趣的一切，甚至不惜任何代價得到了錦廬和有關於杜箬的一切一切，包括她的藏書，她的筆跡，她的衣服，所有關於她的東西，所有沾染過她痕跡的東西，包括她的墳墓與骨灰。

父親與她合葬的遺願，我和幾乎所有人都自動忽視了，除我之外的所有人都覺得杜箬不配，我卻覺得是父親配不上她。

再見到當年襁褓裡的小女孩，看到她酷似杜箬的面容時，我哭了。

很欣慰，卻並沒有愛，她畢竟不是她的母親，同她的母親也一點都不一樣，初見她時她已經和摩西有了孩子。

摩西是和我爭奪尊爵爵位的唯一對手，同時也是我非常看好和尊重的人，他同他的母親和我們的父親不一樣，正直有情，但魄力不足，有時候狠不下心來，我用我自己的方式去教他明白，也讓他在數次的磨難中更加懂得珍惜那個女孩。

死，不可畏懼，我已做了多年的準備。

爵位和財富都遠如浮雲，對我毫無意義，我終將帶著真正的錦廬與杜箬一同埋葬長眠。

只是，在死之前，我突然懷念起那三個從未被我多看一眼的孩子，懷念他們圍繞我膝前，叫我爸爸的場景。

還有那個叫鳳輕搖的女人。

我走了，對不起，你們要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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