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6章 壁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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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往下走，我就越發的覺得自己低估了這鐵鏈臺階的危險程度，因為，這臺階本身的重量就不輕，兩側的石獸雖然排列的比較密集，固定臺階的鎖鏈自然也不少，可是，石獸的雕刻畢竟是直接從巖壁上延伸出來的，不論是角度還是遠近，都難免會有些出入，所以，固定臺階的鎖鏈在角度和遠近上也自然存在差異，因此，我再做好了完全的準備，還是出現了腳下不穩，身子搖晃的情況，走到中途的時候，更是險些從臺階上滾落下去，要不是危急時刻用風雷棍擋了一下，恐怕整個人就直接栽了下去。

因為腳下艱難，心也一直都是提著，精神高度緊張，所以從最一開始，身上的冷汗就沒有斷過，不知道一直走了多長時間，眼看著只剩下最後五級臺階，胸口卻突然隱隱作疼起來。

我沒有心口疼的『毛』病，現在的這種感覺令我極為的陌生，並且這疼來的如洪水猛獸一般洶湧，讓我觸不及防之下，直接摔倒在了臺階上，風雷棍一個抓握不住，率先滾落到臺階下面，我的身子也被搖晃不止的臺階摔落下去，砰的一聲倒在了風雷棍的旁邊。

說實話，這滾落下來雖然狼狽，卻比自己走下來要輕鬆的多，換做之前，不過五級臺階，也夠我走上三五分鐘了，甚至更長，而滾落下來不過是瞬間的事情。

我條件反『射』似的將風雷棍率先抓在了手裡，見到這個寶貝疙瘩完好無損，這才回過頭從下往上仔細的打量我剛剛走過的臺階，這個角度看上去，臺階筆直上下，青石光潤，在昏暗的光線之中閃著淡淡的微光，兩側的猛獸虎視眈眈的注視著腳下，好一個恢弘大氣的所在。

我坐在原地，用了很長的一段時間，才平息了劇烈跳動的心臟，之前來勢洶洶的痛楚也慢慢的從心臟中心被抽離。

我站起身，緩步走到中心的石臺旁邊，石臺上面雕刻著簡單的祥雲圖騰，刻著一些看不明白的字元，除此之外，在中心位置，也就是所謂的腰線位置，刻著一長排栩栩如生的畫，之所以說栩栩如生，是因為對於我這個對畫畫一竅不通的人來說，竟然能夠一眼就看明白這些畫索要表達出來的意思。

記得在潘家園跟著李哥身邊混的那半個月，見識了不少的古玩，其中最多的自然是字畫，我呢雖然自己認為骨子裡有詩人的浪漫主義情懷，其實歸根結底還是個沒啥文化的泥腿子大老粗，那些古代文人墨客留下的東西我是完全欣賞不了的，更不要說鑑別真偽了。

但是沒吃過豬肉卻還是見過豬跑的，李哥每次出攤收貨都把我帶在身邊，有時候遇到好東西了，就興奮拉著我說東說西，我不忍心掃他的興，所以即便聽不大明白，還是硬著頭皮聽，一來二去的，也算是燻出了點鑑寶的粗淺水平。

記得有一次，李哥從密雲的一個農戶家裡收了一幅古畫，一回來，就神秘兮兮的將店門關了，非要拉著我跟他一起欣賞那幅古畫，畫作一展開，李哥就迫不及待的跟我說起了古畫的來歷。

我記得那幅畫叫做‘往生圖’，畫幅長約兩米，寬約四十公分，上面所繪的人物密密麻麻的足有上百，而且，畫面好像被分成了若干個片段，跟在老家時候看的小人書差不多，每個畫面都是獨立的。

往生圖畫的就是人由生到死所經歷的各種畫面，在人間或驕奢『淫』逸，或聲『色』犬馬，或碌碌無為，或登臨九五；死後墮入地獄的場景，或被拔除長舌，或被刺穿胸骨，或被投入滾油，或被忘川河水覆頂，總之想要表達的就是因果迴圈，天道輪迴，別的不說，畫畫的人倒是很會討人歡欣，像我這樣的大老粗也能看的津津有味，完全可以忽略所謂的畫功技巧，只是覺得妙趣盎然。

最後，那幅畫被個老外買走了，賣了多少錢，李哥一直諱莫如深，後來我從別人的嘴裡隱約知道，那幅畫李哥花了一百二十塊錢收的，賣的時候價格翻了一百倍。

我將視線收回來，重新落在石座的雕刻上面，雕刻很簡單，繁瑣程度甚至連那些祥雲紋都比不上，線條極為簡單，說是簡筆畫也不足為過，

但是，每一根線條都彷彿擁有生命一般，在祥雲之間跳躍。

這些簡單的線條勾勒出的畫面，與當年我見到的那幅往生圖有異曲同工之妙，都是對場景的描繪，但是不同的是，石座上的場景似乎更加複雜，很多服飾各異、容貌各異的人圍在一起，中間好像是一個巨大的鍋具，下面有很多縱橫交錯的線條，應該是火焰。

畫面上的那些人都圍著鍋具，做出各種各樣的舉動，有的高舉雙手，似乎在對天吶喊，有的跪在地上，俯首頭面貼地，好像在做著禱告，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