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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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喲，這話說得……什麼打算不打算的？一個大小夥子說這種話！你以為這是革命年代，談戀愛還要看組織需要是吧？再說了，這可都是你舅舅安排的，舅媽我只是在照章辦事！”

一不小心把話說得太直白，她反應過來，以為這下子可能傷了我的“浪漫情懷”。尷尬地收斂住，小聲安慰說：“算了，你自己看著辦吧，這種事一個巴掌也拍不響。”

車子把我先送回住處。開門看裡面空無一人，心裡不禁猜忖那傢伙要麼去了酒吧，要麼就是跟哪個男女在床上翻雲覆雨。

沒工夫理睬那些。先把衣服換下，懶得洗澡，就這麼穿著內褲，坐在客廳沙發上一個人抽菸想事情。

以為只是個露面走過場的活動，沒料到還被人安排了這麼一齣戲。當時並未感覺出什麼來，這會兒回想起來，心情異常地沉重。原以為還能像這樣子賴個三五年，起碼過了二十五歲才會被人催這檔子事兒，想不到一下子這麼快就給撞上了。

不禁冷笑。早知道我舅舅這個人不簡單，沒想到他還真敢對自己人也耍手段設計謀。拋開別的不說，今天那姑娘的老爸是市國土資源局的副局長，拉攏了這層關係，對公司的發展自然好處多多。哼，之前跟那個張素芳打交道，他不許我向老女人賣弄，這會兒了又光明正大地把我標價出售。

這件事就算告到我媽那裡，我也討不到便宜。就像舅媽一樣，她也最多抱怨準媳婦相貌不佳，配不上她兒子這麼英武帥氣的美男子。沒準兒回頭自個兒還要在老家展開物色，那我可就吃不了兜著走了。

對我們這種人來說，這一關是最不好過的。還是“不孝有三”那句老話，丟人現眼尚在其次，大男人不結婚不生兒育女，爹媽恨不得當初把你射在牆上。

不知怎麼的又想到了錢遙。想想他現在這年紀也不小了，而且事業有成，也不知道他家裡人對沒對他催過這種事。聽他的口音應該是本地人，父母大概就住在本市或者附近什麼地方，現在回想起來，好像從來沒聽他或旁人提起過……

莫名其妙地又添了一層茫茫然的感覺。說來真是好笑，朝夕相處了差不多兩個月，明裡暗裡鬥得死去活來，可是對於這個人的來歷背景，完全算不上是瞭解的。他的家庭，他的朋友，他的過去……一切都是未知。

忽然意識到自己對他的好奇居然這大，有點好笑。在我看來，跟一個人做‘愛和愛一個人完全沒必要聯絡起來。我承認自己跟那個人在肉體上彼此吸引，而且那股力量不是一般地強。跟他搞在一起的時候，不光是肉體的結合那麼簡單。有時候，我甚至把它理解得很玄乎，就像是一種超自然體驗，那麼強烈的情緒爆發，就像是把作為人的最本質部分，都徹底融合在了一起。

這種感覺從來沒有過，以前也從來沒想到過。以至於每當我回想起來，想起當時那種風馳電掣的快感，總是恨不得立刻投入其中。這樣的慾望，能把我逼得氣都喘不過來。

相親這件事我沒放在心上。本以為女孩子臉皮薄，只要不對她主動，對方總能明白點什麼，最後也就不了了之了。不料這位唐大小姐非同小可，從見面第二天開始就主動給我發來簡訊，問長問短，還約我看電影吃飯之類的。

諸如此類，一律委婉謝絕。後來我把事情當笑話說給盧佳楠聽，她卻難得一本正經起來，嚴厲告誡我說這一類的女孩子千萬不能招惹——“家裡有點背景，年紀太輕不懂世事，骨子裡就驕傲跋扈慣了，不管你怎麼對她，要是知道了你的底細肯定受不了，非把你供出去跟她一塊兒受委屈不可，逼得你走投無路！”

一通話說得挺嚇人，我倒不會完全當真，當然更不會去嘗試。可卻耐不住舅媽在這邊三天兩頭吹耳邊風，再加上對方那令人敬佩的鍥而不捨精神，終於答應週末陪她看一場電影，為的是當面跟她把話講明。

看熱門大片，提前訂了個好位置。雖然沒那個心思，我也改不了習慣，精心打扮了一番。感覺自己心術不正，想要故意寒磣她，讓她明白什麼是“差距”。

沒想到這姑娘自我感覺比我還好，片子剛開場，燈一黑，她就開始摸我的手，示意要我握著她。推了幾次都躲不過，最後就範了，汗漬漬軟綿綿的一團，覺得自己像握著一塊熱毛巾。

這下子真要糾纏不清了。果然，出了影廳，她主動湊上來牢牢挽住我胳膊，興致勃勃地跟我聊電影情節，不知怎麼又扯到她的朋友，說他們在日本旅遊的事情，問我想不想什麼時候跟她一起去。

“吶，你說我們現在算什麼關係呢？我總要給人家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