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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了周折。”
白玉堂聽了,有些不耐煩,但出於在眾人面前對四哥的尊重說:“依四哥看來該怎麼辦呢?”
蔣平是設心處地為白玉堂著想,並無譁眾取寵之意,他的想法一經說出就得到大夥一致同意,只聽蔣平說:“依愚兄主意,五弟到了杭州,見了主事的太守,將奉旨拿人的情節與他說明,讓他出張告示,將此事敘述明白,告示上提提五弟姓名,並說雖是奉旨,然而善義相通,不肯拿解,特來訪請,北俠若果在杭州,見了告示,他必自己投到你手裡,五弟見了他,以情理打動他的心,他必安安穩穩隨你前來東京,毫不費事。若非如此,恐北快不肯來京,倒讓你費事。”這一番說教是四爺在對北俠此人有充分了解的基礎上做的分析,恰如其分。然而白玉堂年輕氣盛,如你不說,此法他還肯用,一旦聽你說了,他就不再採用。
五爺聽了,暗笑蔣爺軟弱,嘴裡卻說:“承四哥指教,小弟尊命。”飲酒已畢,叫手下小僮白福備了馬匹,收拾行李,白玉堂與眾英雄告別,盧方又諄諄囑咐:“路上小心,到了杭州,就按你四哥主意辦理。”
五爺只得答應,心裡已不能接受,展昭與王朝、馬漢、張龍、趙虎一起送他出了府門。白玉堂向大家擺擺手,說:“不要送了,請留步!”然後慢慢步履而行。出了城市,主僕二人扳鞍上馬,直奔杭州而來。在路上行程,無非是“曉行夜宿,渴飲飢餐”,沿途無大事。
這一日,二人來到杭州城,租了寓所,但沒去官府投遞文書,也不拜見地方官請求協肋,他心裡認為:一來我是奉御旨,二來要訪拿欽犯不準聲張。白玉堂每日派助手白福出去暗暗訪查,一連三、四天,沒有訊息,只得自己喬裝改扮了一位斯文秀才模樣,頭戴方巾,身穿花氅,足下登一雙厚底大紅朱履,手中輕搖混金摺扇,搖搖擺擺,出了店門。
時值春未,剛入夏初,農民在泛綠的田野上耕耘,非常辛勤,遊客不絕於路,紅橋上人頭攢動,十分熱鬧,仔細打聽,原來離此二、三里之遠的地方,新開了一座茶社,名叫玉蘭坊,此坊原是官宦的花園改造而成,亭榭橋樑,花草樹木,頗可觀賞。
白五爺聽了,暗中隨眾人前往。遊覽到了那裡,果然景緻十分可觀,有個亭子,上面沒有座位,四面點綴些奇巖怪石,又有新鮮樹木花草圍繞。白玉堂到此,心曠神恰,便在亭子上泡了一壺茶,慢慢啜飲,意欲喝點茶再沽些酒,忽聽竹林叢中淅瀝有聲,出了亭子一看,霎時間天陰下來,淋淋下起雨來,因有綠樹撐空,陰晴難辨,白五爺以為在上面亭子內對此景緻,頗能賞雨;誰知越下越大,遊人很快散盡,天色已晚。自己一想離寓所還有三、四里路,又沒帶雨具,倘然再下大些,地上泥濘,未免不好走路,還是冒雨回去吧?
白玉堂急匆匆交些錢下了亭子,過了板橋,甩大袖將頭巾一遮,順著柳樹行冒雨急行,走了一段路,猛然抬頭,看見有一段紅牆,接著是整齊的廟宇,雨點甚大甚急,五爺想再這樣下去會被雨水澆透的,他忙到山門下避雨,只見匾額上題著“慧海妙連庵”幾個字。五爺低頭一看,自己的朱履已然踏在泥汙之中,只得脫下,剛要收拾,只聽有個小僮手內託著筆硯,口中呼著“相公,相公”,往東去了。忽見廟的角門開放,有位年少的尼姑悄悄答道:“你家相公在這裡。”
白五爺一見,心中納悶,誰知小僮往東,只顧呼喚相公,並沒聽見小尼姑的話。這年幼尼姑見他去了,就關上角門進去了。
五爺見此光景,暗暗思忖:“他家相公在她廟內,又何必悄悄小聲喚那小僮呢?其中必有故事,待我細察。”白玉堂站起身來,將朱履後跟一倒,搭拉腳兒穿上,來到東角門,邊敲邊問:“裡面有人嗎?我乃行路之人,因遇雨道路難行,欲借寶庵避雨,請務必方便一下。”
只聽裡邊答道:“我們這廟是尼庵,天晚不便容留男客,請往別處去罷。”說完,也不言語,連門也不開放。白玉堂聽了,暗想:“好呀!她廟內現有相公,難道不是男客吧?即可容得他,如何不容我呢?這其中必有緣故,我倒要進去一看。”
五爺轉身繞過山門,來到一段紅牆,他索性飛身上牆,輕輕跳將下去。躲在黑影中細細留神;只見有個道姑,一手託定方盤,裡面熱騰騰的蔬菜,另一手提定酒壺,進了角門。遇有一段粉油的板牆,開啟隨牆的板門,輕輕進去。她進去了,白玉堂也就暗暗隨來,投身而入,看見屋內燈光閃閃,影射幽窗,五爺卻沒進去,而是暗暗立於窗外。
只聽屋內女子聲音:“天已不早,相公多少用些酒飯,少時也好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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