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韻不耐煩地說道。

羅小樓努力讓自己清醒一點，從剛才偷聽到的談話中理了理思路，問道，“剛剛的異容所的人，是和二級文明特萊斯聯合起來在對付異獸嗎？”

“嗯。”

“當年的戰爭，異獸覆滅，但是人類損失也非常慘重，異容所的人，他們是人類嗎？”羅小樓從蘭達的封印那裡，知道那場戰爭中，有第三方存在，但是，他不確定，異容所是不是第三方。

因為羅小樓的問題，羅成韻難得驚訝地看了他一眼，最後冷笑道，“他們？要真是人類才是更大的災難。”

“不是人類？那意思就是他們是勾結二級文明，混在人類中的叛徒，那麼說，這次作戰計劃洩密的人也是他們？”羅小樓又問道。

羅成韻似乎懶得再回答的樣子，伸手又去撕羅小樓的衣袖，直到羅小樓的右胳膊完全露出來。

羅小樓心裡一急，他似乎還有很多關鍵的地方沒有明白，不由急著問道，“那，他們的目的是什麼？”

羅成韻為他右胳膊消了毒，然後針頭湊了過來，在那冰冷的針頭捱上面板的瞬間，羅小樓問了一句沒經過大腦的問題，“異容所為什麼和你是同盟，你是為了異獸基因？你真是我的父親嗎……”

針頭有一瞬間的停頓，接著，羅小樓感覺到一陣疼痛。

相遇

羅小樓眼睛一縮，胳膊處先是輕微的疼痛，接著這疼痛越來越明顯，最後簡直像有把尖銳的匕首在緩慢卻用力地一刀刀劃開他的面板，血肉，直到骨頭。

更恐怖的是，在疼痛之外，漸漸衍生出一股溼冷的寒意，這寒意絲毫沒有減輕他的疼痛，倒是加重了他的痛苦。

羅小樓從上輩子到這輩子都還沒受過這種罪，雖然他也想著表現的更有骨氣一些——在羅成韻絕對不會放過他的大前提下，但是事實上，沒過兩分鐘，在汗水模糊了他的眼睛的時候，羅小樓就開始聲嘶力竭地慘叫起來。

他沒想過這世界上還有這種難以忍受的疼痛，那要命的疼痛甚至不只是在胳膊上，而是順著血液從胳膊一路到肩膀，然後是胸口，最後到了全身每一處。

羅小樓暈暈沉沉地想道，這大概就是凌遲的感覺，並且比凌遲還要可怕，因為隨著時間的流逝，他骨頭裡都出現了這種疼痛。

而且，在極度的痛苦之下，他不知道已經過了多長時間，或者還要忍受多久，無止境的疼痛中，他覺得無助又絕望。

羅成韻在旁邊皺眉站著，對羅小樓的慘叫聲充耳不聞。

在他手裡的計時器響起來的時候，羅成韻又拿起一支新的注射器，從自己胳膊裡再次抽出一管血，然後走到床另外一側，注射到羅小樓左胳膊裡。

隨著針管裡的血液推入羅小樓胳膊，羅小樓掙扎顫抖的身體慢慢停止了動彈，也不再發出叫聲。但是全身的冷汗並沒有減少多少，甚至還有增加的趨勢，他的衣服幾乎都溼透了。

“現在只是個開始，希望你不像以前那些廢物，總是讓我失望。”羅成韻注視著床上不時抽搐兩下的人，低聲說道。

隨即，他神色一動，往鎖住羅小樓左手的鏈子摸去，那合金鏈子赫然被切割開一個大口子，而且，看樣子，用不了多久就能完全切斷了。

羅成韻又看了臉上全是汗的羅小樓一眼，深沉的眼裡迅速閃過一抹玩味。這是專門用來剋制異獸的鏈子，還從來沒有出過問題。而現在那堅硬的金屬上，切口斷面如此乾脆。

站在床邊的羅成韻嘴角一翹，露出進屋之後第一個笑容。

羅小樓只覺得在地獄裡一般，無論如何都甩脫不掉那令人絕望的痛苦。他一直在發出慘叫，無盡的黑暗中似乎只有他一個人，甚至可以聽到他淒厲叫聲的迴音。

也許，他很快就會死在這裡……

但是，原昔，也許他再多撐幾分鐘，原昔就可以把他救出去。他不能就這樣死在這裡，他還有好多事沒做，他還有想見到的人。

羅小樓咬了咬牙，努力維持著神智清醒。除了心口處比其他位置越來越明顯的劇痛，耳邊是一聲接一聲的慘叫聲……

慢慢的，羅小樓模糊地發現，他沒有睜開眼，卻可以看清屋裡的情況，但是，羅小樓又迷糊了，這屋子裡有兩個人，一個是羅成韻，另外一個，則被放在了一個巨大的容器中，渾身都泡在某種液體中。他身上全是一個個罐子，有的在輸入東西，有的在抽取。

這是，這是他？他不是在床上嗎？怎麼會被放進這個容器中？難道時間已經過去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