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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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你不要走！”

（4） 我不知道該怎樣來描述再一次見到你時激動的心情、興奮的心跳。我也做好了這只是又一場千萬次夢境中稍稍真實點的夢境罷了的準備，所以我不敢太貪戀這種感覺，所以我很快放開了我的手，沒有人會了解，淪陷在美好夢幻中痛快淋漓的幸福在清醒的那一刻萬劫不復的絕望。

倪小蝦，我不忍心讓你瞭解。

一直以來，我寧願做一隻傻傻的跟屁蟲，卑微地跟在你的後面，我愚蠢地以為那也是一種“永遠”。我小心翼翼地跟著，聲怕會不小心觸痛你內心隱匿的脆弱的傷口，那是作為陶左川，死一萬次也彌補不了的傷口。知道姐姐對我說的最後一句話是什麼嗎？“答應我，替我愛小蝦！”

倪小蝦，現在我不想替姐姐愛你了，我想替我自己，去愛你。所以我不可能會放你走了，哪怕要付出生命的代價，我也不要再讓你離開了。

（5）“倪小蝦，請你不要走！”就這一句話，我已知道了你是誰。可是我怎麼可能不要走？如果你是川，你就應該知道，倪小蝦決定的事，沒有人改變得了。於是我對馬大哥說：“我們走吧！”

車子啟動了，開始往前飛馳，街景不停地往後退著，可是川那個大傻瓜卻還在鍥而不捨地追著車子。雨點不停地衝刷著車窗玻璃，不斷地砸在我的心坎上，濺起水花無數，激起傷痛重重疊疊。那麼那麼多的血從川的胸口噴湧而出，似乎想把整片街道染成血海。雨霧越來越大，川的身影越來越模糊，到最後，只剩下一片鮮紅。

“他受了這麼重的傷，這樣下去他會死的。”車子突然戛然而止，馬大哥不能控制地紅了眼眶。

“他不會死的，只是留了多一點血而已。”我的臉波瀾不驚地轉向窗外。

“小蝦小姐，你是不是人哪？”馬大哥擦擦眼淚，猛掉車頭，開始向川的方向飛速馳騁、、、

（6）知道敏軒是怎麼死的嗎？我的敏軒就是流血過多、搶救無效而死的。永遠不會忘掉那一年，我們剛滿十二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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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敏軒之死

（1）那一天晴空萬里，雲捲雲舒，馬場呈現一片靜好。頑劣小子左川躲開姐姐敏軒單獨跑去馬棚挑馬。他很快相中了一匹鬈毛棕色馬，可是馬棚的人告訴他，幾分鐘前這匹馬已被人先挑中了，可一向我行我素、桀驁不馴的紈絝子弟左川怎麼肯罷休，仗著自己家有錢有勢硬要那匹馬。管馬員正在左右為難時，之前挑中馬的爺兒倆走過來了，左川自然毫不客氣地示威說他要定那匹馬了。

當爸爸的那個人看著左川趾高氣揚的樣子，哈哈大笑起來，“就憑你？真不敢相信活了大半輩子，敢上前挑釁的人竟然是個乳臭未乾的小毛孩。好，就憑這一點，我給你這個機會。”他指了指自己牽來的那匹高頭大馬說：“只要你能馴服它，我就把這匹馬讓你了。”

不知天高地厚的左川一臉倔強，“馴服就馴服，誰怕誰？”說完就去牽那匹馬。

“慢著！”當兒子的那小孩（10左右的年齡）也走了上來，“要是你馴服不了，被我爸的黑電摔死了，可就得自認倒黴了！”

“哼，別小看人。如果我馴服不了這頭畜生，就給你鑽褲襠三次！”不先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的左川雄心勃勃地保證道。

“好，一言為定！”小孩立馬拍手叫好。

正在這時，敏軒找過來了。她瞭解了事情的經過後，明白已是騎虎難下，便決定替左川馴服那匹高頭大馬。左川和那小孩立馬拒絕。

“姐，我能行的。你相信我。”左川著急地說。

“我從不稀罕女的給我鑽褲襠。”那小孩也不樂意。

“可是弟，我不能讓你去冒險！”敏軒擔心地說。

“姐，我的馬術一直很強，你應該相信我。”說完，川已經跨上了那匹馬。

那匹馬如敏軒所料，絕非普通馬，更非一般的馴馬人可以馴服得了的強悍烈馬，何況是初出茅廬的左川呢？

幾番反抗，左川就被那馬狠狠地摔了下來，口裡一陣濃烈的血腥味，一咳嗽，川的嘴巴里就吐出了大口大口的鮮血。

那小孩穿著馬釘靴，盛氣凌人地俯瞰著地上的川。“怎麼樣，爬著給我鑽吧！”說完，張開了雙腿。

川氣得兩眼直冒火，可心裡一陣翻江倒海，又是幾大口血湧出了口腔。這時勇敢的敏軒站出來了，　“我要再跟你打一個賭，如果我贏了，就請你放過我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