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戰太原（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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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蒺藜、短刃、竹籤等銳器，以此來刺傷或割傷敵軍，阻礙敵軍利用土袋攀爬上城。而且，楊業在下這道命令的時候還特別強調，所有藏入土袋中的銳器都要在“金汁”中泡一泡，利用這些汙物來增加這些銳器的殺傷效力——以這個時代的醫療水平，一旦傷口感染，能夠存活下來的機率那是相當低的。

看著楊業在那裡有條不紊、胸有成竹的指揮著麾下將士做著善後工作，辛飛宇是自嘆弗如，覺得自己這個“北平軍軍事顧問團”團長當得似乎很不稱職。在他看來，自己忝太原防禦都部署，除了給北漢朝廷出了一個以土壘護城的主意外，卻再無一條對守住太原城有利的建議，實在是當不上“顧問”二字。

不過，與辛飛宇的評價正好相反，楊業對辛飛宇守住太原城而做的工作大加讚賞，認今rì能將周軍進攻擊退、令太原城屹立不倒，辛飛宇及其帶來的那些助手乃是首功、是前條件。若不是有辛飛宇所議的築土壘的方法，以及其帶來的那些助手在守城過程中出的一系列很有建樹的意見，任憑太原城再堅固，也早在周國“神機軍”的猛烈轟擊下土崩瓦解；任憑漢軍兵士再能戰、再敢戰、再死戰不退，缺少了堅固城牆的保護，以及成功識破了周軍的引誘之計，人數上居於絕對劣勢的漢軍也不可能將周軍拒之城外，搞不好今天的太陽還沒有下山，太原城就已然陷於周國之手——畢竟根據以往周軍攻城、特別是此次伐漢攻佔數城的事實經驗來看，還沒有哪一座城池能夠抵擋住“神機軍”的轟擊，少則半rì、多則一rì，己方的城池必破。

楊業的稱讚和推崇倍至令辛飛宇很是不好意思，一再表示自己及手下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來太原之前北平軍眾兄弟共同商議出來的辦法，自己只不過是一個執行者。況且，漢軍能有今rì之勝，除了自己和手下的那些建議與安排外，更重要的還是靠楊業指揮得法、靠將士們用命、靠大漢皇帝陛下洪福齊天，絕不敢將所有功勞都攬到自己身上。

當然，辛、楊二人之間客套歸客套，卻誰也不會真的以取得第一仗的勝利便可高枕無憂了。二人都很清楚，今rì之戰不過是太原保衛戰打響的號角，慘烈的戰鬥不過是剛剛開始，真正的考驗還在後面。因此，辛、楊二人說了幾句客套話後便不再在誰是功勞第一的問題上糾纏，而是回到楊業的府中，將各自麾下得力的將領、助手都召集到一起，仔細研究今rì這一仗的過程，尋找其中的利弊得失，後面即將到來的、更加激烈的戰鬥做準備。

就在辛、楊二人及其手下將領、助手們正在商議軍機之時，黃門內侍卻傳來了宮中的旨意，說是官家喜聞周軍首rì的進攻被擊退，宣辛、劉（楊）二人進宮，要當面獎賞二人。既是劉鈞召見，辛、楊二人也就顧不上再與眾將軍議，連忙隨著傳旨的內侍進了皇宮。

今rì一戰後周軍鎩羽而歸、損失上千人，後漢皇帝劉鈞原懸著的心總算是落下來一些。儘管今rì之戰不過是太原保衛戰的開始，但熟諳御下之術的劉鈞在得到訊息後還是立即派人將辛飛宇和自己的養子劉繼業（楊業）召入了宮中，一方面對二人今rì的表現大加褒獎，另一方面則是賞賜了二人及麾下眾將士大筆的財物，勉勵二人再接再厲，以取得太原保衛戰的最終勝利。並一再向辛飛宇表示，若能擊敗周軍，他劉鈞及大漢朝廷對北平軍的給予大漢的幫助絕對沒齒難忘，一定會重重酬謝北平軍諸君。

對此，辛飛宇一邊連連遜謝，一邊強調北平軍協助漢國抵禦周軍的進攻，完全是出於道義以及戰略上的考慮，既是漢國也是自身。此番若是能擊退周軍，使其吞併漢國、圍堵北平軍的yīn謀落空，便是對北平軍最大的回報，豈敢再接受大漢皇帝與朝廷的重禮。此外，了給劉鈞吃一顆定心丸，堅定其與周軍戰鬥到底並最終戰勝周軍的意志，辛飛宇和楊業還對獲得太原保衛戰的勝利表現出了絕對的信心，以此來劉鈞打氣。

儘管在皇宮之中，辛飛宇、楊業兩個人表現的興高采烈，對擊退後周軍的進攻自信滿滿。但出得皇宮之後，二人臉上的輕鬆與滿不在乎的神sè便慢慢逝去，重新回覆到了進宮之前那種嚴肅的表情。因他們兩個人都知道，今rì一戰不過是個前奏，真正的考驗還沒有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