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前塵往事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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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始至終都是一個旁觀者，眼睜睜地看著一切發生，就連我屠殺隴丘城所有的凡人，你也未曾阻止和記恨。

原來就是為了讓我接替你的位置，好讓你可以安心地轉世，是嗎？只要回答我，是還是不是？”

幽狸那雙漂亮的狐狸眼中生出了幾分怒意，她質問著初塵，原本十分好聽的聲音也開始透出了隱隱的悲慼。

“是。”終於，這個答案還是從初塵的口中說了出來。

他等了兩千多年，為的不就是贖清自己滿身的罪孽，然後轉世為人嗎？

否則，以這樣的身份，他要如何再與那個銘記在他心頭兩千餘年之人相見？

當他遇到幽狸時，便早已預感到了狐族的命數，也料定了她就是那個能接替他身份之人。

雖然屠城之舉不在他預想之內，可只要目的能達成，過程也就變得沒那麼重要了。

他是居於往生泉畔的渡魂使，沒有干預人世之事的權利，更不能改變任何人命運的走向。

所以，即便在幽狸眼中他成了一個無情冷血之人，他亦不覺後悔。

只是，看到幽狸此時的模樣，他的心卻有些隱隱作痛，他一直以為，除了那個人，便不會再有人讓他心痛了。

無論是曾經的殘暴無道，還是如今的冷血自私，他所做的一切，不都是為了與那個人相見嗎？

如今他離輪迴只差一步，所以，無論如何，他都絕不能放手。

“呵呵~真是可笑，都說狐狸狡猾，原來這世間最狡猾的，還是人啊......”

幽狸看著初塵那個頗為決絕的眼神，心中的傷痛又不免加重了幾分，竟是連呼吸也拉扯著心脈。

初塵並未說話，衣袖一拂，一個不知是何材質的寶盒便懸在了幽狸的面前。

那寶盒通身散著瑩瑩的白光，其中裹挾著的氣息，竟是與幽狸身上的幽蘭芳香相似。

“孃親！”幽狸一把握住寶盒，眼中頓生溢彩。

“不可！這盒中放置的是你胞弟尚未成型的元神，若是開啟，就該散了。”

她剛要開啟寶盒，卻被初塵出言阻止了。

“胞弟？你在說什麼？”幽狸顯是有些不太相信初塵所言。

“一百年前，你孃親因難產而死，此事你應是知曉，當時狐帝對外宣稱的是大小皆未保住。

可實際上，你孃親在臨死前將元神和內丹粹化，從而保住了她腹中孩子的元神。

不過，早產致使胎兒元神尚未成型，不但無法成功化為人形，而且須在靈氣充盈之處才能保其元神不散。

狐帝先是將胎兒的元神寄於他的丹田之內，可此法並非長久之計，之後他便命人尋來了這‘護靈寶盒’。

再後來，他又四處找尋靈氣充盈之地，以作為溫養胎兒元神之所，結果機緣之下，尋到了我的住處。

我居住的這所宅子，其間靈氣充沛、妖邪難侵，最是適合溫養元神，於是他便將此盒寄存在了我這裡。

所以，這盒中裝的正是你胞弟的元神，這才過去一百年，距離元神成型還需花很長的時間。

少則數百年，多則上千年，你若不成為渡魂使留居此處，那你的胞弟便永遠也無法化形出世。

我所說句句為實，你可以選擇不信，但這卻是你世間尚存的唯一一個骨肉至親了......”

初塵表情淡然地說出了這段塵封的往事，幽狸不願相信，卻又希望他說的是真的，一時心神大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