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七章 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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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番話無疑是晴霹靂，驚醒了每一個人。鍾猶急忙問道：“這船家不是冥帆的執掌者嗎？難道他開船沒有確定的航線？”

“他只在於渡鬼，但能不能到達彼岸那就得看被渡者的決心了。心若有了方向便有了彼岸，心若彷徨便會無止盡的流浪。”這話完眾人都有了一股錯覺，感覺聞老道士的嘴裡怎麼會出這般有哲理的話來，平常他可是一位無能的老道，有些讓人瞧不起的模樣。

而當這話完之後，眾人都心有靈犀，一齊想著那古松樹的模樣。幻想著心中的彼岸。

頃刻間，所有人的心緒都恢復到了平靜的狀態，就像這黑水湖的水面一般，沒有絲毫波瀾，或者在濃霧輕鋪之下看不到那波瀾。

過了許久，冥帆速度快了起來，直朝著前方駛進，船尾留下一道旋轉的濃霧氣流旋風。

隨之，速度越來越快，桅杆上的燈籠不斷搖晃，被拉扯著前進，只是奇怪的是這般速度之下產生的颶風竟吹不滅那燈籠裡面的燭火。風不斷在耳邊呼嘯，使之根本聽不到周遭的聲音，到了最後每個人都開始站不穩身子起來。

風攜帶著霧氣劃過冥帆，從船艙裡面掠過，每個人必須抓住船艙裡面的事物才能勉強保持平衡。狂風之下每個人都難以睜開雙眼，只能依稀看到船在急速前進，船頭處於上翹的趨勢，似乎要飛起來一般。

白成俯身蹲在船艙屋棚頂上，一隻手抓住屋棚邊緣，另一隻手遮在眼前，朝著前方觀望，但依舊難以看清前路，霧氣飛舞之下猶如利刃，雖然他的身體強度很高，但還是免不掉偶爾閉眼緩一緩。

冥帆前進，劈波斬浪，船尾以及船身各處的尾部產生急速的氣流，但在這般強度大的前進之下船身依舊沒有變形和晃動肢解，可見這冥帆的確不是凡物。

“轟~”

就在每個人都閉著眼睛，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的時候，只聽劇烈的轟隆一聲，船似乎是從高空墜落一般，重重的砸在了水面之上，隨即不斷起伏跌宕。但也正是因為這一聲巨響過後，所有人感覺到了一切都恢復了平靜。

再也沒了那呼嘯狂烈的颶風，片刻後各自緩緩睜開眼來，而在這睜開雙眼的一剎那展現在眼前的一幕令所有人都驚愕了。

四周依舊是霧氣濛濛，但極目遠眺而去，卻依舊可以看見這盡頭乃是連綿的一座山脈，好像是環形一般將方圓團團圍住。

最令人驚愕的不是這些連綿的環形大山，而是一團巨大的黑影直插雲霄，屹立在群山之中，那黑影呈不規則雲朵形綿延向上，從左至右大約有幾百里長。

最可怕的是一條鯨魚黑影在圍繞著這巨大的黑影遊動，雖然相比那巨大黑影，鯨魚的黑影顯得了許多，但在白成眾人面前依舊是大的可怕。那鯨魚黑影體長之大，估摸著少也有十幾裡之巨。

“唔嚷~”

一道悠遠感覺像是來自靈魂深處的聲波自那鯨魚方向傳來，傳遍整個四周每一處。

“那是什麼？”不知何時，先前的一群人也乘坐著冥帆來到了這裡，只是一眼掃去似乎少了幾艘還未來到齊全。恐怕是心中的念想不夠大，來不了這個地方。同時也是那一群人見到了這一幕，驚訝的喊了起來。

“那是深海之中的巨鯨。”一些見多識廣的人立刻給出了答覆。

“巨鯨？鯨魚？難道是那書上所的生靈麼？”白成望著那巨大黑影，想起了時候看過的一些異界見聞錄書籍，他從生長在艮州這片土地上，從未離開過柳樹村方圓百里之外，何曾看到過大海，更加不談海中的生靈。

“不對，是鯤。”那少年立刻打斷了白成的猜想，給出了答覆。

“什麼？”白成以及眾人都轉頭看向了他。疑惑問道。

那少年緩緩道：“這種生靈曾被記載在一部叫做《山海經》的書籍之中，書中有寫‘北冥有魚，其名為鯤，鯤之大，不知其幾千裡也……”

隨後那少年疑惑道：“此乃冥州，屬極地之界，與五州之中的東洲完全不是一個世界，為何傳中的鯤會在這裡？而且還在這神秘的墓府之中？”

眾人看著這浮游在虛空之上的鯤，各自陷入茫然。一言不發。而不止白成，在場許多人都是沒有見過大海的，也就更加沒有見過什麼海中生物了。所謂的鯨魚也只是書上看到過，從未親眼所見。

“那鯤竟可在虛空之中浮游，的確驚奇的很。老夫也是生平第一次見到。”聞老道士也徐徐道。而後繼續道：“可是不知道那比之鯤更加巨大十倍百倍的黑影是什麼？的確是難以看清楚其真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