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7章 強求又能改變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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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這吃穿用度的，再加上那些禮尚往來的年禮，哪一樣都要精心準備上一番。

平日裡十分安靜的將軍府裡，一派熱鬧的景象。上至房簷，下到牆角，裡裡外外，都打掃得乾乾淨淨。張燈結綵的，滿是濃濃的年味。

京城的天氣，在皇家學院放假之後，已經開始漸漸回暖。寒冬中最冷的臘月，即將過去。這過了年，春天便要來了。

雪地中，披著紅色披風的風傾顏，站在梅樹下。仰著小臉，望著一樹待放的紅梅花苞。緩緩伸出小手，拂上枝頭的那一點紅，巧笑嫣然。

淺吟出聲：“寒風尤自處，霜雪一抹紅。”

這是穿越到這個小女孩身上、來到這個世界不久時，在侯府的梅園中，看著滿園春寒料峭中綻放的紅梅，吟出的一句詩。不知不覺中……

“呵……”垂眸一笑，“快一年了啊！”

遠處，恰好經過的雲霆，駐足而立。定定地凝望著梅樹下的女孩，清冷的眸光中，滿是深邃。

靜立於霜雪中的紅色身影，一如一年前的梅樹下，那般耀眼奪目，仿若驕陽般明媚燦爛。只是，個子長高了一些，氣質似乎也略有變化。

倒影在眼中的紅色，與記憶中的那道雪白，漸漸疊在一起。只是，卻無論如何，也無法完完全全地重疊。

雲霆的唇角，露出一絲苦笑，濃濃的心痛和哀傷，深達眼底。近乎無聲地喃喃自語著，似是在說給自己聽，又似是在說給風傾顏聽：“上一世也好，這一世也罷……命運註定如此，即便我強求，又能改變什麼？為了他，你……一次，兩次……難道還不夠麼？這一次，又——”

想到那無比心痛的一幕幕，緊緊地抿了抿唇角，雲霆的聲音中帶了些許哽咽之色：“換了姓名，換了身份，又如何？你卻仍舊記得他！因為，那是……魂之所繫啊……”

風傾顏似是有所察覺般，轉回身，望了過來。

而剛剛雲霆所站的地方，卻已然空無一人。

“咦？沒有人？”秀眉微蹙，“難道是錯覺？”

身處將軍府中，到處都有暗衛，即便真的有人，應該也不是外人。風傾顏便沒有多想，收回小手，邁步離去。

只是，不經意間，指尖碰到了一朵小小的花苞。在其轉身的剎那，從枝頭掉落下來，飄落在雪上，竟成了一朵完全綻放開來的梅花。

見風傾顏走遠，躲在假山後面的雲霆，這才緩緩步出。眼簾微闔，掩去了那些心痛和哀傷，眸中一片清冷。

雪地中那一點火紅，分外惹眼。

雲霆走到梅樹下，俯身，掬起一捧雪。掌心，雪中紅梅恣意怒放。

長指慢慢合起，將那朵小小的梅花，緊緊地握在了手中。

距離上次為皇帝修復內丹，已經過去了一個月有餘。藉著給太后送年禮的理由，風傾顏又進了一次宮。而皇帝也“恰好”去為太后請安，兩人來了個“不期而遇”，順便修復了一次內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