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 責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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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走，我不要你出現在我眼前。”蕭清瀲衝著他大喊。

“你們能不能安靜一點，這裡是醫院，讓我靜一靜行嗎。”病房的門突然開啟來，蕭黎城坐在輪椅上在門口說。

“黎城。”

“媽，你不要吵，你聲音那麼大會影響到別人的，你們先回去休息吧，我累了，我要睡覺了。”蕭黎城表情無異關上了門。

他轉動輪椅來到窗邊，開啟窗子吹著冷風，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終於控制不住哭泣起來，不想讓任何人聽見，包括蕭清瀲。

他知道他不能責怪任何人，最好不要表現的悲傷，否則，蕭印城會永遠活在愧疚裡，他不希望這樣。

希望自己立刻就能滿臉陽光的站在所有人面前，告訴他們，自己一點事都沒有，不過是不能走路，自己依舊會活的開心灑脫。

可是他做不到，用盡了力氣也裝不出來，不在所有人面前崩潰已經花光了所有的力氣。

再也站不起來了，是這樣嗎，他看看自己的雙腿。

這些天他沒有一時一刻不再向蕭清瀲和蕭印城抱怨，自己什麼時候能走啊，每天坐著無聊死了，可這樣的無聊生活，已經是自己餘生所有的樣子了。

蕭黎城痛哭起來。“我要怎麼辦。”

房間裡迴盪著痛苦的嗚咽聲，一個坐在輪椅上的人背影蕭瑟的埋頭在自己腿上，渾身顫抖著。

“為什麼到現在才告訴我。”

外面天空暗黑一片沒有陽光，像是看不到希望的後半生。

蕭傅亦的墓碑在一處幽靜風景甚好的公園裡，墓碑前擺放了花，國外不似國內有燒紙祭祀的習俗，墓園裡一片清淨。

正是深秋的季節，墜著小雨，氣溫也是寒意逼人。

蕭印城和蕭黎城在墓碑前，江雨涵扶著蕭清瀲去了另一處招待來悼念的人。

“對不起。”蕭印城開口。

蕭黎城低下頭。“是因為你騙我的事情嗎。”

蕭印城搖搖頭。“不是，是所有的事，從頭到尾，都是，因我而起。”

“不，你做錯的只有一件，就是騙我，也許你們有自己的考量，覺得在為我著想，但我還是覺得，自己地身體自己需要有知情權。”

“這些天的康復訓練，我沒什麼壓力，雖然很累，我從來沒有覺得走路時間這麼累的事情，五米的路，需要花光我全身的力氣，滿頭大汗的走著，因為我覺得，我只要努力一點，很快就可以恢復了。”

“其實一直到現在我還不知道該怎樣接受這件事，我很難想象，從今以後我都要坐著這個東西，再也站不起來的人生。”蕭黎城哽咽起來。

“為什麼一定要是這樣呢，我想了很久，無論怎樣安慰自己，我似乎都還是不能接受，接受我才剛剛開始的人生就這樣，就變成這樣了。”

“可是我能怪誰，你沒有錯，我知道，我媽一定把責任全都推到你身上了，但是你不要聽她說的。”

“不，她說得對，你記得那封信嗎，信封上寫了我的名字，那封信是給我的，他們想綁架的人是我，從頭到尾，你都是無辜的，你是代替了我遭遇了這些，我一想到這些，永遠無法為自己開脫，什麼我也不想的，我不是故意的，這些理由，沒有一個能說服自己，我是無辜的。黎城，本來剛坐在輪椅上的也許是我，是我毀了你的人生，對不起，可是我什麼能不能補償。因為健康是買不來的東西，我不知道要怎樣，才能彌補你。”蕭印城的眼眶發紅。

蕭黎城終於失聲哭了起來。“為什麼你要說這些，我好不容易才做了心理建設，準備坦然接受這一切了，你一定要我怪你嗎。”

“我寧願你怪我，我活該，這都是我該承受的。”

“可是我已經沒有外公了，不想再失去一個親人了。”

“可是，為什麼你要騙我，這些天我傻乎乎的以為自己只要勤加鍛鍊馬上就要恢復了，你知不知道希望破滅的感覺是什麼樣的。”蕭黎城質問。

“對不起，我只是……不知道該如何跟你說。”

“難道你以為能瞞住我多久，其實我不是沒想過的，我疑惑了很久，我只是骨折，怎麼會就變成了這個樣子，可是你們所有人都告訴我，我馬上就會好的，馬上就會好的，我就相信了，你們所有人都騙我！”蕭黎城突然大聲說。

“我不想看到你，這段時間都不要見我，我想一個人待著。”

“黎城。”蕭印城叫他。

“我不想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