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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十月和洪武十九年間,洪武帝手訂《大誥》、《續編》和《三編》三書,先後頒行全國。裡面也說明了糧長應有的權力。
正式有了皇帝的撐腰,在初期有些糧長几乎可以與地方官吏分庭抗禮,但是這並不持久。
裡甲、耆民都是在糧長領導之下進行丈量和製圖工作的,糧長本人也須親自參加,也就是說,徵收糧稅任務和編制賦役冊籍——亦即制定收稅多少的權力都交給糧長,不啻為糧長開一舞弊的大門。
糧長的權力基本上是越來越大,地位也越來越高。
例如司法權,對於鄉村訴訟案件,糧長初時只有參加會審的權利;其後,竟獨攬裁判權了;更進一步還干預地方事務,包攬打官司了。他們兼預有司諸務,徭役則縱富役貧,科斂則以一取十,詞訟則顛倒是非,稅糧則征斂無度。甚至役使良善,奴視裡甲,作奸犯科,民受其害。
而根據收稅權衍生出來的權力——到了英宗年間,甚至糧長便可以拘留糧戶,私用刑獄,已經和私設官府沒什麼區別了。
糧長几乎可以說是在縣城之外的其他地區,權勢最大之人,其權力,大致相當於後世的鎮一級別的政府,不過是一人大權獨攬。有這許多好處,糧長自然是有資格計程車紳都搶著當,後來約定俗成的規矩,便成了地方上最強,或者是最有名望的鄉紳地主,才能擔當糧長。
自從蘇家發達以來,擔當此地糧長已經五十多年了。
五十多年的時間,撈取的好處無數,雖然現在蘇家無人出仕做官,但是在官面上的交情還是有一些的,而且每年都能很好的完成任務,便是縣尊大人對他們也是頗為的客氣。
在這蓑衣渡,蘇家是不折不扣的第一家族,下有良田三千餘畝,分佈在蓑衣渡、十里鋪、六鋪莊、大孫莊、楊家莊等地,年年光租子就能收十幾萬斤。一庫一庫的糧食看得人眼饞得緊,家裡佃戶足有百多戶,勢力在這方圓幾十裡都是一等一的龐大。
他家這些地產,很多是百姓投效的,更多的則是有些糧戶因著交稅晚了或者短了,直接被蘇家拿進家中大牢一番拷打,最後給你一個選擇:做佃戶還是家破人亡?
更多的地是這麼來的。
而為了維持其權勢,一定的暴力是免不得了的,是以蘇家也攥養了許多打手,平時充作家丁護院,一旦到了這種時候,就是一股暴力威懾的力量。
這會兒打麥場上的人也多了起來,百姓們按照各自的鄉鄰關係,親戚關係,住得遠近而聚整合一堆一堆的。
這會兒還沒到時候,都聚在一起小聲的說這話,或者是乾脆沉默,時不時的眼睛往棚子裡面的蘇以墨身上掃一眼,眼中滿滿的都是畏懼。
蘇以墨微微眯著眼睛,懷裡抱著暖手爐,很是愜意,他很享受這種目光。
他手裡拿著一塊木板,木板大約有一尺方圓,表面打磨的很是光滑乾淨。
木板的正上方,寫著“府縣酌定賦役規”幾個字,這就代表了,這塊木板上面寫得東西,是府尊老爺和縣尊老爺定下來的賦稅規則。實際上說白了,就是攤派下去的數目——給你發了這一塊木板,上面寫了你這個糧長,在你這個糧區,應該徵收多少稅。
下面的落款日期為崇禎柒年叄月,說明這是早就定下來的。
在中間的部分,則是記錄瞭如下資訊:
蓑衣渡蘇氏糧長糧區田丁糧銀總數。
共有田地蕩灘,貳佰壹拾玖頃叄拾叄畝捌分叄厘內,中田多少、地多少、蕩灘多少等,都記錄的很精準。
共有人丁,貳千肆百肆拾柒丁。
額徵本色米陸仟玖拾石貳鬥柒升肆合肆勺陸抄陸撮壹圭叄粟陸粒貳粿叄糠,稅糧平東平賊馬壯兵銀肆千捌百柒拾柒兩叄錢肆分肆厘貳毫柒絲叄微伍塵伍渺叄漠叄沙玖纖叄埃。
這個年代沒有小數點,但是並不意味著不能精確。
實際上,這個徵稅的數目,已經精確到了極致,甚至連幾粒幾糠都算上了。
這是要給縣裡上繳的數目,至於怎麼收,實際收多少,誰家多誰家少,那就是糧長自己說了算了。很多人認為,明朝末年國力衰弱,稅收很少,農民承受能力很差,以至於到了崇禎年間數次加徵遼餉剿餉等明目,到了一千七百萬兩的時候,就已經是到了把全國都逼反的程度。其實這是不對的。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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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時何時?戰亂之時! 二一一 大斛進小斛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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