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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這一句聲音變激烈,天意?什麼都是你自己決定的,什麼叫隨天意?
韓綺梅回答,我,要離婚,是不可能的。
嫁李強國可能,離開他為什麼不可能?
韓綺梅沉默。
既然跟定了李強國,為什麼這麼多年還不要孩子?鍾澄羽再問。
韓綺梅仍是沉默。
鍾澄羽幾乎要在電話那頭跳起來。不要以為什麼都包瞞得住,你們的事已公佈於眾了,凌波中學有幾人不在背後議論你的荒唐?要不愛他,要不離開他。你母親那代人經過了那麼艱難的歲月,躲日本,國內戰爭,三年自然災害,還有各種各樣的打擊,我就不相信她會在女兒的離婚事件中倒下來,你總是把別人想得那麼脆弱,把自己扮得像個救世主,別人沒那麼脆弱,你也不是什麼救世主,你的一味盲目承擔只是讓事情變得一團糟。
韓綺梅沉默半晌,低聲答,再等等。
她等,等母親情緒平穩,等李強國回深圳,等母親身體恢復健康,等去松城的機會。等到鍾澄羽都不願意接她的電話了,等到鍾澄羽都不願意跟她提田君未了,她終於等到了。
素質教育的強風再次吹遍中華大地,嘉名縣政府組織一批教師去松城取經,韓綺梅聽說了這個訊息,向馮天琦提出了請求,並明確說是想借這個機會去看看田君未。馮天琦幫她爭取到了學習的名額,順便告訴了她一個事實:田君未離開凌波中學前進行的那次問卷調查,證明他的學生是喜歡他的,全班學生寫得最多的一句話是,“我們要田老師”,只因鎮政府與學校達成了修繕校舍的條件,只好犧牲田君未。“在集體利益與個人利益之間,我也沒辦法選擇小田,請他原諒。”馮副校長說。
在松城一所氣勢恢宏的中學,嘉名縣的教師就素質教育得到了這樣的經驗:我們是在舉素質教育的大旗,這也是當今的形勢,可是我們越來越困惑,不知素質教育往下該如何走。為逢迎上級的精神,迎接上級檢查,我們編撰了一套校本材料,因時間倉促,編寫粗糙,錯誤的地方很多。為對付考試,我們仍然使用人教版的教材,高考的指揮棒不變,誰敢避重就輕?我們這兒的學生不是因為素質教育減輕了負擔,是因為搞素質教育加重了負擔。別的地方不搞素質教育只使用一套教材,這裡的學生因素質教育要使用兩套教材。
韓綺梅在活動結束後由鍾澄羽領進了松城醫院。
路上,鍾澄羽說,現在看,也只是看看了。
我也只是看看而已。韓綺梅道。
田才子說,在他昏迷之前,他心裡有一個念頭,他如果還活著,他醒來第一眼看到的那個女子就是他的妻子,在他醒來時,他心裡也有一個想法,他睜開眼如果能看到一個女子,這個女子他將娶為妻。
這個女子,他看到了嗎?
看到了。看到的是謝惠敏,不是韓綺梅。他仍然堅持等你,只是未能等到現在。205天,他從醒過來後就掐著手指算,一開始是上一刻想著你下一刻來,後來是頭天想著你第二天來,第二天想著你第三天來,再後來是上一週想著你下一週來,一個月過去了,又上個月想著你下個月會來……他昨天跟我說,明天就205天了。
韓綺梅不再多說。一路沉默。
快到醫院,鍾澄羽立住,對韓綺梅進行終審判決。
“你們的愛情,已用完了。我很佩服你讓他等到現在,可就是田才子也等不下去了。他在生死線上回來,你讓他等了205天,這於他是個漫長的冬天,寒風吹徹。如果是我,體內最深的那點溫暖,也凍僵了。我想,他,沒什麼可以給你了。”
“我知道。”韓綺梅說。
透過病房門玻璃,可以看到田君未,一位白衣天使正與他說笑。
門上貼一張紙,紙上用藍色記號筆寫有“未邀莫入”四個字。
韓綺梅疾步超過鍾澄羽,推門進去,又退出。鍾澄羽問為什麼。韓綺梅聲音哽咽,他並未邀請我。
韓綺梅話音未落,田君未已光腳站在她面前。眼見君未的一雙赤腳,綺梅熱淚盈眶。
“用什麼方式才算邀請你?發請帖?”田君未聲音低沉,哽咽,一口氣憋在眼睛後,迸出兩顆淚來。
四目相對,似經了世紀,眼淚其實很快就幹了。田君未面孔仍然蒼白,身形微胖。眼神依然繁複深邃,他專注地看著她。韓綺梅覺與他隔了厚厚的一層塵埃,她在他的注視中已然是不堪提起的舊事。同時,有一種淡而無味的巨大的物質籠罩過來,將他們心底長久以來轉而不息的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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