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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了羅蕭田。他依然與他的薩克斯不離不棄。“從今以後,我在,薩克斯在,只要你想聽,隨時,隨地。”他曾說。
為什麼老躲著我?結了婚,我還是我,我沒有典當給某一個人。大半年沒見面的羅蕭田靠著一棵光禿禿的梧桐樹懶洋洋地說。
韓綺梅回說不碰巧而已,可能是師生緣分已盡。
你這麼無情,為師的可不這樣想。一日為師百日為父,我不想佔那麼大的便宜,只想做你的兄長,一日為師,百日為兄。你算算,我教了你三年,緣分已給了我們多少年的兄妹之緣?
韓綺梅想起田君未的“51840個小時”,這兩人的心性又是何等的相似。她心裡一時如暗香度垣,春日遲遲鳥語聲脆,是什麼福分讓她遇上這樣的兩個人?也就一瞬息的楊柳依依,季節仍舊是凜冽的冬天,舒雲的求助聲猶在耳,君未彎腰拾手套的樣子尚在眼前,韓綺梅內心的茫然寂寞無以言說。她低聲,再有一個兄長,多餘了。
如此多餘,我不強求三百年,你給我一百年的緣分,足夠了。羅蕭田從韓綺梅身上移去目光,看向灰白的天空,像是被剛才的話所摧傷,轉向別處尋覓寄託。
良久,韓綺梅才遲緩地問,師母可好?
她很好,我可不好,她是富貴人家出身,我是土生土長的農民子弟,她是公主,我是僕人。
韓綺梅笑,溫柔公主與忠誠的僕人,最能製造傳世佳話。
不,我這樣的僕人只會謀求徹底解放。羅蕭田的眼神透出一種決心。解放之後再一路追尋。
韓綺梅笑,羅老師將成為第二個海涅。
羅蕭田疑惑,我不會寫詩,永遠成不了第二個海涅。
海涅,他留給世人最深刻的印象,是他最後跪倒在維納斯的腳下放聲大哭,因為他沒有碰到他理想的愛情,他最後的妻子是不懂他詩歌的女人。世上沒有完美的愛情。他離開這個世界之前才醒悟愛情是種幻覺,他終止了理想追尋,回到他世俗的婚姻裡去。
羅蕭田沉默。然後意味深長地笑。綺梅,你把我看錯了。
韓綺梅把要說的已說完,也不想追究羅蕭田的“看錯”一說,與他握手道別。就在他們兩手相握之時,冒冒失失地衝過來一個陌生的女人,把羅蕭田撞了一下,神色慌張地說:對不起,對不起。羅蕭田也露驚詫之色,等女人走遠,他說:間諜!
羅蕭田接而大笑。
是時候離開舒雲了。他說。我也不想這樣,男人一旦結婚,就應當承擔家庭責任,我並不想做離婚的人,可日子沒法過下去。
羅蕭田一臉深刻的苦惱。舒雲已不是我的妻子,是監視我的敵特分子。我是她的丈夫,我對她有肉體上的忠誠不二,但應保留生活和精神的自由。在婚姻形式裡我們是夫妻,在人的存在上,她,還是我,都享有婚前同樣的權利。世界如此廣大,我不會以她為中心,她也不必以我為中心,這個世界本來就沒有什麼中心。她不是我的全部,我也不想成為她的全部。
韓綺梅接上他的話,一個女人愛上一個男人,這個男人可能就是她的中心,她的命,她的全部,你該原諒她。
羅蕭田朗聲道,夫妻之間最真實的感情就是背叛,法國一位作家這樣說過,舒雲要為我修築圍牆,我只能選擇逃離。
韓綺梅無以言說。她明白她對舒雲的承諾純屬虛妄,她的勸說在這個男人面前無能為力。在他的心裡,她跟舒雲一樣,只是這個廣大世界的一部分,一點點,他追求的並非只是完美愛情,他心裡要的是讓他感到生命自在和心靈舒展的大世界,如果有一個女人能與他長長久久,這個女人不但能夠懂得,而且一定要有大胸懷。她跟舒雲的不一樣在於,舒雲是處處約束他的妻子,她是聆聽他的讓他感到自在的知音。妻子是法定的唯一的,要求他的生活合乎法度要求他的情感對外實行封閉,知音自始至終是他自主的選擇還可以是泛眾的,不管是他的生活方式還是他的情感方式,作為知音的一方對他不作任何要求。
羅蕭田神情蕭然,取下他的薩克斯管,開始吹奏他們一起聆聽過的大提琴曲。
你不用為舒雲說任何一句話,我離開她與你無關,我只希望,當我打算把一首曲子獻給你的時候,你能在身邊。羅蕭田最後說。
離開凌波中學的田君未,得同學父親的舉薦,進了縣政府宣傳部,負責編輯一份叫做《湘田日暖》的刊物。田君未的文采很快得主編賞識,讓他獨擋一面,擔當“責編”重任。一開始還算順風順水,主編帶他與縣某些領導吃了一頓“工作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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