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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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感受到老婆下崗在家的無奈和無聊。

由於語言不通，日方公司在討論策劃和執行方案的時候，李成基本只能大概聽聽，翻譯不可能一路同聲傳譯。他們每年交流過來研修一批人，其實主要是來學習運作模式的，翻譯也習慣了介紹環節而完全忽略細節。

這家公司和四方廣告公司有合作意向，其實已經暗中入主，只是礙於那個年代政策還不允許直接介入。

日方的目的很明顯，直接在人才和運營模式上影響你，依賴性一上來，你就主動找他們去了。

四方公司自從改制以後，在天水市異軍突起，靠得就是有日方公司的背景。不過，至少在那幾年，公司在制度上還完全沒有學到人家精髓。

研修其實只需一個月就完全可以搞定了，剩下五個月的日子裡，李成大多成了各大商場潛在的消費者。

一開始還纏著翻譯帶著去，後來簡單的日語學了不少，自己就跑去逛了。

翻譯說，搞不懂你們研修的，老是看也不買。

李成心裡說，還5個月呢，現在買了，以後那麼多天干嘛去？

他也徹底理解了女同志們逛街的原因，不是因為真的有東西需要買，而是她們以逛街為樂。逛街不是目的，是方法。

李成每天在網上把自己的心得告訴老婆，傅雨薇也十分欣喜，沒想到日本的研修之旅，把老公改造成一個更懂女人心的男人。

日方安排的住處裡有電話，但是沒有網路，國際長途每週只能打兩次，每次5分鐘左右。

李成總是剛把七大姑八大姨都問遍好，嗯嗯啊啊沒說上兩句，時間就超了

。沒辦法，倆人開始想辦法可以長聊。李成每晚去日本公司的辦公室電腦上網，一開始是開加鎖的聊天室，後來是用ICQ，到後來又出了個OICQ（注：就是後來的QQ），倆人終於找到了最直接的方式。

一般聊到深夜，李成才拖著越夜越精神的身軀回到住處，每晚的打字量幾乎都是幾千。

在家總吵架的兩個人，相隔千里之外卻越發粘得化不開。要是趕上哪天，有個人突然沉寂了，另一邊總是急得火上房。

李成出國之前，朋友送了他200元國際電話卡，他都留給了老婆。

結果傅雨薇同志居然打國際電話找人，聽不懂日語就用絆絆磕磕的英語問人家，一週就把200元打光了。

每次老婆主動打電話過來，李成都心疼地說，省著點用吧，一分鐘12塊呢，你又沒工作，勤儉點。

傅雨薇總是大無畏地說：人家想你怎麼辦啊，你要不早點回來吧，我每晚給你剪指甲，每早給你煮粥。

時間一長，連日方的人都說，天水來的李成，有個特別愛他的老婆，中國的年輕小夫妻這麼恩愛，實在難得。這時候李成就覺得那12塊一分鐘的國際長途也不貴了，那是為國爭光啊。

可是老婆也有個愁人的事，就是堅決不願意一個人回李成家。

李成勸了幾次，怎麼說也是老李家的兒媳婦，總不能老公不在國內，就連公公婆婆家也不回了吧。傅雨薇每次都說考慮、考慮，考慮了很久還是沒回去過。

傅雨薇覺得，每次回李成家都活受罪，心底裡十分抗拒。這份抗拒，到底引發了不小的風波。

（21）拖泥帶水的融合

6、拖泥帶水的融合

爆發的那天晚上，傅雨薇正和好友逛街，突然接到老公的國際長途，讓她趕緊回家看看。

回到家門口，傅雨薇才看見，公公、婆婆正在樓下等她呢。上了樓開了門，把二老讓進屋裡，她才不好意思地說：“爸、媽，你們來了怎麼不打個電話呢？”

李成爸說：“我們和李成通電話了，他說你週二、週三一般晚上肯定在家的。”

李成媽說：“都是你爸，非說搞什麼驚喜。”

李成爸說：“啊，我們正好在這附近，參加一個老朋友的聚會，順便過來看看。”

李成媽說：“是啊，是啊，你忙，也沒得時間回家裡去看看。我們總得來看看你啊，咱們成成的媳婦，到底生活得怎麼樣啊。萬一要是　有個什麼事的，那成成回來，還不得拿我們是問啊？”

公公婆婆一唱一和的，說的那個平易近人、和藹可親。在傅雨薇看來，這完全相當於運動界的飛行臨檢。

天水市體育局剛剛被國際飛行臨檢突襲過，長跑隊的幾名選手都被查出尿液中含有異常元素。

這在國內都引起了不小的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