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唱歌這檔子事還真是得有人起鬨才好,越到後面越放得開了。我唱到興起索性放開嗓子吼,反正都喝多了也不怕失態——剛才趙小庭還把鞋子倒扣著頂到頭上去了咧。唱完後我華麗麗地划著舞步權當謝幕,聽得下面有人叫再來一次。我不由地有些飄飄然,但下一曲的配樂已經響起,我生來就不是麥霸的料,只得把話筒轉手給別人。
到了凌晨一點多,多數同學都散了。我精疲力竭地從洗手間轉出來,過道里依然充斥每個包房裡傳來的歌聲與嬉鬧聲,震得耳膜都發疼。搖頭晃腦地扶著牆壁往前走,擦身而過的是光怪陸離還是浮世繁華都與我無關。
“525,525……”我默唸著包廂號碼,努力在迷離的燈光下找出匹配的那三個數字,“這個是521哈……那再過一間。”
的門前站著一個男人,個子很高,隱隱約約地看不清臉。
“請讓一下。”我說著就閉上眼,過了幾秒再睜開。人,還站在原地,就擋在我面前。莫不是我走錯了?我抬頭確認了一下包廂的號碼,是525沒錯。
“呃……請,請讓一下。”我伸手去拔他,“你擋我路了。”
男人終於開口了,聲音蠻好聽,語氣也算得上溫和,“你的紅領巾唱很得不錯。”
“謝謝哈!”我傻乎乎地笑著,被酒精麻過的腦袋沒有發覺絲毫的不對勁,甚至還小自誇,“這可是我的保留曲目。”
男人再一次開口了,這次他不但口氣更加溫和,還多帶了些笑容,“很高興見到你,路人甲小姐。我是林栩的哥哥,林戩。”
“名字怪熟的……對了!和那長三隻眼的一個名兒。”我笑起來,“不過他是叫楊戟來著,你叫林戩……戩……林……戩……”我反覆唸叨著他的名字好幾遍,越叨叨越覺得心神不寧,待到大腦深處某根神經啪地繃斷後我就像是被人點了天燈似地速度開了竅,一手指就戳上他的鼻尖,放聲嗷嗷叫,
“林戩——————”
在我持續尖叫的期間,他身後和我身後的包廂房門開啟數道,幾拔看起來就不像好人的人蜂擁而出,推搡之餘不忘叫罵:
“臥槽,這個時間臨檢,警察閒得慌了!”
“大過節就喜歡臨檢,臨檢個毛線!”
“臨檢你妹,河蟹你妹哇!”
那群怕臨檢的不法之徒一邊叫罵一邊往外湧,我趁亂也想混水摸魚地溜走。但林戩卻一把拽住我的胳膊,語氣倒是挺淡,“別急著走啊,路人甲。”
他這一抓一拽,我覺得自己那胳膊都快被扯斷了。於是更加確定了他不是個好東西,意圖亦是不良。一隻胳膊在他手上又怎麼樣?我還有另一隻胳膊和一雙好腿,照樣能脫身。藉著人流的湧動,我一邊扒著牆一邊使勁又踹又踢,每一腳都不落空的,終於踢得他鬆開了手。
我抱著胳膊拖著兩管鼻涕就往外衝,一邊衝還一邊吼吼著,“我不是路人甲,我不是紅領巾,我什麼也不知道哇啊啊啊……”
呃~
把油條掰成小段泡到豆漿裡,我唏裡呼嚕地吃了起來。耳邊老郝媳婦嗡嗡的嘮叨聲不斷,無非就是抱怨,“……你說你這運氣,好好的去個同學會也會瘸了條腿回來,怎麼攪的?……”連著幾天一早都是聽這抱怨,我那火氣是蹭蹭地往上竄。可轉念想著嘴裡吃的飯是人家做的,身上穿的衣服也是人家洗的,那火也就下去了。我耷拉著腦袋吃完了豆漿油條,把碗放到池子裡泡上。
說起來我這條腿瘸得實在冤枉。
那天林家那三眼哥和天降神兵似地突然就戳到我跟前,那表情那神態,根本就是來秋後算賬的。算是我有急智,也算是那三眼哥大名滲人,更多虧了河蟹社會臨檢當道這才讓我趁亂逃跑。
當時那混亂得都沒法兒說了,我才脫開林戩的手整個人就被捲進了洶湧的人群中,臉都被擠得變型了。生於太平盛世長於平凡時光中的死老百姓哪經歷過這種陣仗,拼著最後點力氣擠出門口,還來不及順口氣就被後面的人拱到路中央。大馬路中央有什麼?當然是車來車往,跳得快避開了車子,但倒黴就倒黴在落腳的時候,高跟鞋卡在下水道的鐵柵欄上,使勁兒一拐,瘸了。
事後我曾經千百次地回想著,那晚到底是不是我在作夢。如果沒拐到腿,我絕對會把那晚的奇遇當成夢境,就這麼糊弄過了算了。可疼痛是那麼真實,真實到想自己騙自己都不可能。那天以後,我天天都膽戰心驚,一到晚上就做惡夢。夢裡什麼也沒有,就三隻燈泡似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看著,然後紅黃藍綠地閃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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