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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
早上六點半,我躡手躡腳地起了床,洗了臉刷了牙。正在換衣服的當口老郝媳婦推門進來了。我很鎮定地抱著布偶擋在胸前坐下,口氣很平淡“幹嘛。”
老郝媳婦抄著手,居高臨下地睨著,“昨晚打哪兒回來?”
“老范家。”
“吃過了?”
“吃了。”
“和小范?”
我沒說話,自從範卡和易素戀愛的事曝光後,打小就把他當自家女婿的老郝媳婦每天是按著三餐加宵夜的次數數落他的。不外乎是門當戶要對,富貴妻不長久之類的老調,後來有一天她居然很與時俱進地蹦出了傍富婆的新論調,引得我和她大吵一架。我寧可承認範卡和易素是真心相愛,也絕不允許有人往他身上沷他傍富婆的髒水,即使那人是我媽!
“他是不是和那有錢的分了?”老郝媳婦竟然在我床尾坐了下來,“這次是真的分了吧。”
我很不耐煩她提起那有錢的,但還是哼哼地應著說是分了。這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所有人都不看好,太子女和窮片警,不管是工作還是生活背景志向情趣還有品味都差太多,在一起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打從我第一眼看到易素的時候就覺得她這人不簡單,結果事實證明現實生活遠比小說和臆想精彩,直到現在回憶起來,我還是忍不住會熱血沸騰。
那時的我純粹就是個腦殘的女配角,借一起吃飯的機會當著人正牌女朋友的面把借酒裝瘋啊趁機亂摸啊還有胡言亂語這些事一個不落地做了個乾淨,估計範卡當時恨不能把我塞到馬桶裡去。飯吃到一半的時候來了一親戚,易大小姐的舅舅。說是舅舅,長得可和妖精似的,一點不顯老。但這妖精似的舅舅,乾的事可比我禽獸多了——丫一來沒說上幾句話就把自家侄女按在椅子上給強了。
我那時正低頭吃酒釀丸子,冷不丁聽到碗筷落地的聲音。只抬頭一看,我就和豌豆機關槍似地,撲撲地往外噴丸子。
強,是強吻,還是法式加長版的。
這個驚天動地的法式長吻徹底地把範卡這個準男主擠成了個龍套配角,把我這個龍套擠成了個沒名沒姓兒的路人甲。
這群邪惡有錢人喲!他們是不是以為只要有錢就連生出畸形兒的比率都為零了?
我那時還來不及啐他們一臉唾沫罵他們幾句不要臉就被範卡捂著眼睛拖走了。那晚範卡在公園裡抽了整整兩盒的煙,我陪在他身邊,他抽菸,我就打蚊子。等到滿巴掌都是蚊子血再沒一隻蚊子敢近我們身的時候,我又開始收拾起了他丟下的菸屁股。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要做這些事,只是想著呆在他身邊至少得做些什麼。
到了早上的時候,我們都疲累不堪。他送我到家樓下,啞著聲音說,“妹妹,謝謝了。”
我當時就哭了。
“……分了就好,我看他們就是不長久的,小范可能就是圖一新鮮,一時糊塗,男人年輕時都這樣……你們怎麼說都一起長大的,兩家又知根知底的,到底……”老郝媳婦依然在喋喋不休。
“別操心了,我們沒戲。”
老郝媳婦眼一瞪,“什麼沒戲?你們打小一起長大的,怎麼沒戲?昨晚他還送你回來,大下雨天的。”
我毫不留情地戳破了她的美好幻想,“那是順路,他昨晚值班。”
老郝媳婦猶不死心,“那你範叔還說……”
“飯哥小學畢業後就沒聽過範叔的話了。”我懶懶地打了個呵欠。
老郝媳婦幾敗興的聲音傳了過來,“我還想著你沒工作好歹能找個吃公糧的,你們打小就在一起,都這麼多年了……你真是太不爭氣了,工作工作找不到,連人都看丟了,你還有別的本事沒有?”
我知道老郝媳婦怒起來說的話很難聽,聽得皮厚也就那樣,但在我情緒低落的時候這些話真是太刺激人了。特別是聽到她說我連人都看丟了,我便自動把自己代入成了旺財,搖著尾巴跟在範卡和易素身後,想想都氣得我噴出半桶血來。當下不管三七二十一索性跳著腳和老郝媳婦大吵了一架,吵得兩個人都眼淚汪汪的。最後是老郝聞聲而來把我倆吼得都住了嘴,我掛著兩拖鼻滋甩門而去。
我就弄不明白了,世上的媽這麼多,怎麼我就攤上個嘴巴這麼刻薄的?
我抹著眼淚逃進了一間麥當勞,找了個位子坐下。
早晨人很少,我翻看了一會兒手機報,又百無聊賴地打量起人來人往。到了中午的時候人多起來,被食物的香味勾引得不行,我終於拆了最後一張百元大鈔買了個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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