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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搗蒜、拍黃瓜,拌上一大缽子,然後硬拉我陪他喝上兩盅白酒。喝著喝著他就把眼鏡摘下來,讓我看他的那隻眼:“怎麼樣?你爹越活越年輕了,視力沒的說。”我知道他是在自我安慰,有點兒此地無銀的意思,我就敷衍他:“厲害,比我的眼還亮呢。”
我爹笑起來像個子孫滿堂的老太太:“不光眼亮,身體也棒極了,活他個八九十歲沒問題。”
我有點心疼他,跟他商量:“你的身體這麼好,乾脆別上班了,讓我弟弟去上學,你負責接送他。”
“那怎麼能行?”我爹不高興了,一丟筷子,“我還不到退休年齡,下來了誰給我養老金?”
“我呀,”我啪啪地拍著胸脯,“胡四幫我在魚市上弄了個攤子,我賣魚養活你。”
“嘁,雖然國家允許私營經濟了,可是幹個體戶那是泥飯碗,你爹是國家幹部,飯碗是金的……”
“現在不管什麼泥的金的了,國家鼓勵幹個體,興許你兒子將來是個企業家呢。”
“你有這個信心就好,就怕你不是這麼種人。”我爹拾起筷子,定定地瞅著我。
“老爺子,你來看,”我拉著他走到大門外,指著對面牆上的一行標語說,“要不要我給你念念?”
“我知道這個,鄧小平同志說的,要允許一部分人先富起來。”
“他說的是哪種人?”我邊扯著我爹往屋裡走邊笑,“總不會是你們這種上著國家的班的人吧?”
我爹重新戴上眼鏡,透過鏡片瞥我兩眼,不吭聲了,低著頭滋溜滋溜地喝酒。我弟弟吃飽了,睡得像只玩具熊。我打算好了,等我弟弟去了培智小學,我就正式駐紮海天市場。那天金高告訴我,黃鬍子挨砸的第二天就包著腦袋去了市場,一個人沒帶。金高讓他領著花子他們拿著我的身份證去跟市場管理所辦了交接手續,很順利。最後黃鬍子又領著金高去了郵電局,把鐵皮房裡的那部電話過戶在了金高的名下。走的時候,黃鬍子眼睛閃著淚花對金高說,回去告訴楊遠,他砸我這一下讓我沒臉在街面上混下去了,我走,也許永遠也不回來了,讓楊遠好好幹,萬一我吃不上飯了,有可能回來投奔他。金高想請他吃頓飯,黃鬍子擺擺手走了,頭也沒回。下午閻坤就回了市場,讓兔子帶人舉著幾掛鞭炮滿市場“啪啦”,“啪啦”到海貨市的時候,賣海貨的夥計們歡呼雀躍,抓住兔子就往天上拋……爺們兒,你大哥是個英雄,把惡霸趕出了市場!
嚴盾調動工作了,他調到我家附近的那個派出所當了所長。我剛去市場不久他就來了我家,他知道我爹喜歡吃八帶魚,帶了滿滿一塑膠袋來。他進門的時候我正跟我爹一起做晚飯,一看他來了,我莫名地有些緊張,讓進他來,指著他手裡的八帶魚說:“有你這樣的政府嗎?不知道我是幹什麼的?我就是個賣海貨的呢。”嚴盾把塑膠袋遞給站在一旁傻笑的我弟弟,說聲“二子洗洗去”,衝我一咧嘴:“打岔是不?你小子見了我有些緊張呢。”我拉他坐下,笑道:“我緊張什麼?你以為我現在還當歹徒啊,咱現在是奉公守法的買賣人。”
我爹衝我直眨巴眼,好像是在怪我跟警察說話沒有禮貌,我推著他去了廚房,回來點了一根菸:“嚴哥,找我有事兒嗎?”
嚴盾瞪了我一眼:“不喊我警官了?這就稱兄道弟上了?”
我沒趣地搖了搖頭:“好嘛,還拿我當壞人待呢……我現在公民了,有這個資格吧?”
嚴盾笑了:“跟你開玩笑呢。你的事兒我聽說了,挺牛嘛你。”
我知道他這話是什麼意思,笑笑說:“這次我可沒犯什麼法啊,別那麼陰陽怪氣的跟我說話。”
“楊遠啊,”嚴盾的口氣開始嚴肅起來,“我有必要提醒你一句,有時候一步走不好……”
“大哥,你除了教訓人再不會別的了吧?”我沒好氣地打斷了他,你跟我是什麼關係,竟然跟我這樣說話?
“看來今天我是個不受歡迎的人,”嚴盾抬起眼皮掃了我一眼,“還記得咱們的那幾次通訊嗎?”
“記得,我一直是按照你給我指的路在走啊。”
“呵,別怪我多嘴,你前面乾的那件事情有點兒毛病……我不想多說,你自己考慮。”
我怕跟他繼續糾纏被我爹聽出什麼來,連忙作揖:“我知道我知道,以後一定注意。”嚴盾瞄了廚房那邊一眼,輕聲嘆了一口氣:“你爸爸可不能再受任何傷害了……”抬腕看了看錶,衝我笑了笑,“本來想跟你一起吃頓飯,看樣子你不太歡迎我,我只好先告辭了,”站起來拉著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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