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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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縱身後退。

現在才知道怕了麼？柳水心一聲冷笑，紂絕兇刀正要用出驚人殺招，整個身子卻驀的一冷。這是一種如墜冰窖的感覺，靈魂凍結。幾乎每一個細胞都在戰慄。

他面現恐懼，艱難的，扭頭往下方看去，在那殘破的大殿上，在那冷卻的屍體邊，身穿五采以文的仙衣的絕色少女，陰陰冷冷的站起，狂風吹拂著她的彩綾和長髮，她慢慢的。慢慢的抬起頭來，雖已隔得極遠，但那充滿殺氣的目光，卻是看得他。從心到身，都像是被凍結了一般，竟連一絲一毫都無法移動。

整個時間，就像是突然被凝滯。亂流以一種神秘的方式，凝固在那裡，捲起的旋風甚至肉眼可見。拋飛的雜物，翻卷的空中樓閣，一如被定了格一般，詭異的停止不動。

雪膚暴乳、身穿九天玄女之仙衣的美麗少女，一支寶劍甩向高空，血花撲的一聲濺出，成為了被停滯的時空裡，唯一在動的憤怒與仇恨之花。緊接著，所有的一切又開始流動，狂風繼續呼嘯，四處雜物亂飛，空中樓閣一座座的被破壞，隨著天地的搖晃，磚磚瓦瓦的，往大地拋灑。

真剛劍帶著天鎖，直接貫穿了柳水心的胸口，紂絕兇刀往下方砸去，他穿著大紅蝴蝶結、圓形裙襬的哥特裙裝，身體向後彎曲，就這般掛在了天鎖上。在周圍所有的一切都重新動起來的時候，他濺出的血花，反而凝結在那裡，成為了狂亂的世界裡，唯一的靜物。

他艱難，而又痛苦的伸出手，想要抓住些什麼，卻什麼也無法抓住。小時候的記憶，在他的心靈深處，不停的翻動，被拋棄的，被嘲笑的，生活在一個不夠強大就會被人欺負和嘲笑的世界裡，羨慕著不管如何弱小，只要一“變身”，就能夠強大起來的魔法少女，瘦弱的他，被欺負後，每每躲在無人的角落裡哭泣，想象著自己也是那樣的女孩，只需一個咒語，馬上就能夠變身成拯救世界的，愛和正義的美少女戰士，懲罰那些欺負他的惡人，拯救那個已經失去了希望的、陰冷和醜陋的世界。

這樣的期待，這樣的夢想，到底……什麼地方錯了？明明，已經變成了魔法少女，為什麼，卻一點也不感覺到高興？

回想著自己所做的事，他癲狂的笑著，慘烈的笑著……是因為，雖然有了魔法少女的力量，卻失去了夢想，反而變成了……小時候自己、最討厭的人……嗎？

虛弱的，朝上方那破碎的晶壁伸著手，可我到底，做錯了什麼？只是想讓她，只是想讓她知道，自己並不是廢物，只是想讓她……多看自己一眼……媽媽……

……

***

凜左手握著轉魄劍，右手拿著魔法杖，怔怔的看著，搭拉著雙手，已經死去的柳水心。

桃花魔娘猖狂而得意的笑聲，在世界之外，有若天神般響蕩，雖然自己的孩子已經死去，但她卻沒有一絲一毫的悲傷，又或者說，她根本就沒有往這邊多看一眼。

雖然殺掉了柳水心，為佐倉杏子、以及那個名字叫樹的女孩報了仇，但是這樣的結局，凜實在是一點也開心不起來。為了這場該死的“神龍戰爭”，鮮血已經流得太多。

她抬起頭來，心中一陣憤怒。

……

***

利用此世界的天地法則，以真剛劍一劍幹掉柳水心，孫妍同樣抬著頭，看向上空。

佐倉杏子的屍體，依舊倒在她的身邊，悽美得讓她心痛。

桃花魔孃的笑聲響徹天地，伴隨著地面上人們此起彼伏的哀哭和慘叫。

孫妍立在那裡，心中充滿了怒火，嬌軀一縱，往上方直飛而去。

她當然也知道，現在的自己，怎麼也不會是與魔龍合體後的桃花魔孃的對手，此時此刻，最正確的選擇應該是迅速逃走。逃得越遠越好。但是，她卻無法就這般逃走。

是因為自己現在也是魔法少女嗎？即便是明知道敵人太過邪惡和強大，為了拯救大家，也必須勇往直前，或者，這就是魔法少女之所以是魔法少女的原因。

狂亂的氣流中，霞光閃動，憤怒的火光中，驚鴻豔影。

忽的，她頓在那裡。抬起頭來，在她的上方，有什麼東西阻住了她。那是一隻眼睛，一隻神秘莫測的眼睛。就是這隻眼睛，被桃始花和閩天靈操控著，吸去了下位世界眾多魔法少女的力量，而現在，它卻突然間，擋在了她的上方。

孫妍想要避開它。於是往旁邊閃去，這隻神秘的眼睛，卻也跟著閃了一閃，金光隱現。閃亮如星，依舊在她的上方。

如果說，在孫妍第一眼看到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