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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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圓圓的肚皮上了車，由衷地感嘆了句：“飽暖思□啊。”

凌深嘴角抽了抽，淡定地發動了汽車。

和於柒柒相處，學會適應她的個人風格是很有必要的。

窗外的風景飛速變換著，路過一個十字路口時，於柒柒忽然急切地轉過頭來，“停車！停車！”

凌深依言停在路邊。於柒柒開啟車門，一個箭步衝了下去，徑直拽住路邊一個男人叫道：“關應言！”

那男人回過頭來，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她一個巴掌上去，“你這個不要臉的王八蛋！喜新厭舊，始亂終棄，還有臉在這出現！”

凌深站在車邊，臉色突然陰了下來。

那男人驚愕地看著於柒柒，有些慌亂地拽住她又要招呼到自己臉上的手，“於柒柒你瘋了？這裡是大街上，你在幹什麼？”

於柒柒的手被拽住，於是改用腳，一腳踹上他的小腿，男人疼得“嘶”地一聲，只聽她破口大罵：“你他媽混蛋！你知不知道那孩子已經三個月了？就因為你移情別戀，你害他連生下來的機會都沒有了！你他媽該死！”

那男人惱羞成怒，一把推開她。於柒柒重心不穩，眼看就要摔倒，背後卻突然出現一堵牆。她回頭，看見凌深面無表情地扶住自己，眼神裡是前所未有的寒意，定定地盯著關應言。

然後——

然後毫無預兆地衝著那男人就是一拳，從嘴縫裡擠出一個冰冷的“滾”，接著轉身拉住於柒柒就往車上扔去，重重地關上車門。

車子啟動得太猛，於柒柒“砰”的一聲靠在椅背上，嚇了一跳。轉頭看著凌深，發現他的表情凝重，面色鐵青，嘴唇都抿成了一條縫，散發著冰冷的怒氣，她有些不解，試探地喊了句：“凌深……”

凌深沒理她，開車的速度快得可怕。過了好一會，才冷冷地問：“什麼時候的事？”

“啊？”

“那個孩子，什麼時候的事？”聲音裡夾雜著怒氣和複雜的感情，情緒前所未有的失控，連自己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於柒柒愣了愣，坦白地說：“兩個月前。”話剛落口，車子又是一個急剎車，她又失去重心往前倒去，額頭重重地裝在擋風玻璃上，疼得齜牙咧嘴的，“你在幹嘛啊？”

凌深握著方向盤的手用力得泛白了，轉頭狠狠地盯著她，“於柒柒，我一直以為你只是腦子不好用，原來眼睛也一樣不好用。”

他的眼神充滿憤怒，莫名的情緒像是洪水一般將她席捲。

他是……怎麼了？

於柒柒怔怔地看著他，不解地問：“你在說什麼啊？為什麼這麼生氣……”

為什麼這麼生氣？為什麼？她問他為什麼。

凌深無法抑制心裡的翻騰，他從來不知道，不知道原來她還有這樣的過去……她應該是那個天真爛漫古靈精怪的小狐狸，這樣狗血的故事怎麼可能出現在她的身上？怎麼可能讓她遇上？

他從未如此失控，此刻卻覺得該死的無力。深吸一口氣，他壓抑地說：“那個男人是有什麼好？好到讓你不顧一切跟了他？你在陷進去之前都不會看清楚對方是怎樣的人嗎？”

於柒柒眼珠子一轉，恍然大悟，“凌深，你好像——”

“閉嘴，聽我說完。”他抬頭定定地看著她，眼神裡彷彿藏著瀚海晴川，“孩子，居然還有一個孩子——”

“凌深……”她再次哭笑不得地打斷他，“我想你是誤會了。”

他沒開口，依舊看著她。

莫名的感動，好像頭一次認識他，好像頭一次這麼認真地看著他。眼裡不是他多麼好看的臉，也不是他多麼美好的外表，而是那雙彷彿壓抑著狂風暴雨的眼睛，那雙總是清冽明亮閃爍著點點星光而此時卻因為她變得波濤洶湧的眼睛。

“他跟我一點關係也沒有，是我的店員小希，喜歡上他的、被丟下的，不是我。”她唇角漾起微笑，“所以，我只是替小希出口氣。”

凌深的表情一瞬間僵在臉上。

她再也抑制不了地哈哈笑起來，“你很關心我啊？”

“……”他沒有再說話，又猛地發動了汽車，面上的表情一如既往的清冷淡定，好像剛才的事情完全沒有發生過。

只是——於柒柒一不小心瞄到了他紅紅的耳朵，才察覺到他從未表露出來的溫軟的一面。

心裡是滿滿的羽毛，柔軟到不可思議。

他是在為她憤怒，為她心疼，為她不值。

那麼清冷的他，好像永遠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