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7章 垂死掙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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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就站在那裡，站在不遠處的臺階上，微笑著，柔和而不膩人，淡淡的。

只是透過緊斂的眼瞼看向少女的目光，以及額頭上滲出的細密汗珠，暴露了他此刻頗不寧靜的心。

從賽場走到這裡，他花了三個小時，奔跑了數條街，他一共行過三千八百米左右的路程，現在還有十米的距離，願意過來嗎？櫻一。

一個人的付出總是容易讓人感到疲憊，櫻一以前或許不知道，但是現在，她比誰都清楚。

看著不遠處的那個額頭上汗漬盡顯的少年，櫻一忽然覺得，值了，即使是因為錯誤而來到這個世界並使得她的體能下降了那麼多，但遇上了這個少年，她依舊覺得，值了。

若是可以，她寧願用所有的體能換取留在他身邊的時光，哪怕是十年，也好……

走到了他的面前，習慣性地輕斂眼瞼，櫻一臉色沒有任何的變化，只是眼底多了一分難以察覺的柔和笑意，她問他，聲音淡淡的：“怎麼來了？”

他說，“看不見你，有些心慌。”剛說完這句話，臉色倏地一變，抬手，輕輕拉開了她的衣領，在看到那浸染了血紅的繃帶時，冰藍的瞳孔滑過一縷憂傷和自責，“你又受傷了。”

“……不痛。”淡淡的開口，櫻一抬手就準備把拉鍊拉到頭，立起來的衣領最能遮擋住脖頸極其以下的傷痕。

然而，手腕一緊，卻被不二握住，他長長地撥出了一口氣，像是在隱忍些什麼。櫻一知道，他在怨，怨她什麼都不說，什麼都獨自一個人扛，可她說了又有什麼用？

除了她自己，誰也救不了她，她也不能讓任何人跟著她去犯險！尤其是不二。

不二知道她心裡的想法，也知道她有不得已的苦衷，可依舊還是為她感到心痛。伸手為她理了理衣領，輕聲開口：“櫻一，我知道倒在球場上是你的堅持。

可是，我還是希望你能想想我，想想你的隊友，櫻一……不管怎麼樣，我都會一直等你，一直。”

一直……

沒有什麼煽情的話語，也沒有任何令人感動的場面，不二隻是說出了自己一直想要說的話語，他知道阻止不了櫻一，她是那麼的驕傲，怎麼可能因為受傷就不去球場？

他只希望，櫻一能記得，他還在等她。

風吹過的時候，鞋子已經緩慢地踏在了石板路上，響起清清脆脆的音階。

啪——

嘭——

一聲巨響，整個天地都震顫了起來。

只見無數的雪花突然間從後藤的球拍上爆發而出，漂浮在空中形成了漫天飛雪，幾乎同時，所有的雪花暴起飛向了對場，帶起一陣陣凌厲的刀風。

“是雪走！！！”向日瞪大了雙眼，這一招他很早就見識過了，但是每一次見都有種莫名的震撼！

既然在第十局使用了這一招，看樣子，後藤也沒打算再拖了！只是，這一次的比賽後藤為什麼沒有像以往一樣使用計謀？很不像她啊！

“有古怪。”長坂仁惠皺起了眉梢，向日能想到的她自然也能想到。

從教練給的那些錄影帶中能看得出，後藤是一個極其喜歡在球場上控制局面的網球手，不管是從一開始的試探局還是最後的決勝局，她都離不開計謀！

似乎比起網球本身而言，她更喜歡將對手戲弄得團團轉的感覺，雖然是種惡趣味，但是她又確實有那種能力，讓人防不勝防。

轟——

漫天的雪花如同刀一樣打著卷兒追尾著網球，低冷的溫度剎那間瀰漫了所有能夠在一瞬間抵達的地方，淡白色的風也跟網球撲朔。

雪花、網球、冷風，夾雜在一起，竟有著冬季裡突發的暴風雪一樣，凌厲而悍然。

“原來這就是雪走嗎？”麻生芽衣微微抬起了頭，但鏡片上因為傾斜度的原因而被一層白色的光芒完全覆蓋，看不見眼下的神色。

只有那隻右眼，一種詭異的神色在其中跳躍，時左時右，給人一種陰冷的感覺。“真是奇特的變化啊，居然能讓網球自我產生化學上的變化，後藤，你真是個了不起的對手。

不過……”微微後退小半步，雙腳拉開，穩住自己的下盤，麻生芽衣臉色倏然一凝，“我可不會給你任何的機會贏過立海大的，我們立海大，可是360°毫無死角的！”

說罷，雙手緊緊地握緊了球拍，一道道肉眼可見的漣漪忽然從手與拍柄之上傳出，很快，周圍的空氣開始漸漸下沉，形成了淡淡的白色霧氣，且在時間的流逝當中，變得越來越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