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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釋音還在追憶當中,冷不丁地聽見了這詭異的話語,頓時笑了。
對於林天玄的離去,他並沒有什麼悲傷之意,更多的是輕鬆釋然。兒時的陰影在那一刻,彷彿有了宣洩口。
他帝釋音,根本不想管林天玄的事情……
“殿下,有何可笑的,口腹之慾,難道神君就沒有麼?”洛無憂搖搖頭,“就算有也說不得,天君就是麻煩……還要端著架子……尊者的口味真是奇特。”
顧之寒收拾著地上的一片狼藉,邊收拾邊暗笑。
小娘子總有奇思妙想。
帝釋音聽著,竟覺得甚是有理。
南宮寂一下子捂住白衣少年的耳朵,“別聽了,洛丫頭的腦子和尋常人不太一樣,你只要不惹到她,是不會有危險的。”
帝釋音:“???”
洛無憂從心域中拿出一些糕點,遞給顧之寒幾塊,“先吃了再找吧。”
姑娘蔥白的指尖輕輕地搭在櫻花色的糕點上,似乎也染上了點點粉色,她的指尖似乎帶著萬般柔。
“啊——”
顧之寒張開嘴,吞下時,還不忘輕咬了洛無憂一下。
“嘶……你這傢伙!”姑娘輕嗔薄怒,只是敲了他一下。
南宮寂看了,不知從哪兒拿來一碟糕點,用手捏起,對著面無表情的帝釋音,“來,徒兒,餓了吧?吃一塊?”
帝釋音面色微紅,他向後躲避著,“師、師父……不、不用了,我只是……”
“別客氣,關懷徒兒是為師分內的事。”南宮寂輕笑,他有意用洛無憂和顧之寒的夫妻身份刺激帝釋音。
這徒兒分明有意,卻硬生生要壓抑自己的性格——他在墳墓之中是想了那些年,想得透透的了,這徒兒卻想不好的。
帝釋音面色微紅,他張嘴嚥下糕點,噔噔噔往後退了幾步,含糊不清道:“很好吃,多謝師父。”
“咳咳,抱歉驚擾,殿下,小神還是想多嘴問一句,那無底洞在何方呢?”顧之寒看出少年窘迫,慢吞吞地走上前問道。
帝釋音一愣,面上的紅暈還未褪去,“無底洞……就是天界的無底深淵,平日裡都被封起來,既然二位需要,往前走,走到無處可走時,便是了。”
“多謝天帝指點。”洛無憂蹦起來,捂著嘴打了個哈欠,“抱歉驚擾二位,道君,我們先走一步。”
“哎,等等!”帝釋音看著兩人的背影,突然出聲阻攔,“你……若真是那不共戴天之仇,為何不來天界復仇?”
將問題擺在明面,向來是他的風格。
洛無憂搖搖頭,“都那麼多年了,懶得追究了,又不是你乾的。”
這件事,只有當事人有原諒的權利,而她,好巧不巧,正好是當事人。
帝釋音沉默了,他看著二人的背影,也說不出別的話來——那清朗眉眼,做不得假,相由心生,也是有道理的。
“好在……她懶。”南宮寂輕笑。
“怎地?”
“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她是那種,完全能把敵人置之死地的傢伙,好在是友非敵。”南宮寂點點頭,伸手挑起帝釋音的下顎,“你的運氣,當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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