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 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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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是不是受了衛暢的影響，司馬昱對於這次的約會可謂是下足了功夫。 白甲圍巷，一艘巨大的花船橫渡水巷兩端，船甲之上樓閣高束，流丹鮮豔棟雕如生。 今晚岸邊香榭也停擺了不少貴客的花船，但與眼前這艘巨物相比簡直是小巫見大巫，西蜀的貴族子弟從未見過這樣大的陣仗，紛紛探出窗弦想看看這船王背後究竟是大晉哪家權貴？ 夜幕降至，人間亮起了星河。 嬌俏的姑娘們踮腳揮舞著手裡的女兒包，俊美的郎君們手舉如意燈為心儀的姑娘照亮前路，這場西蜀盛宴由十五位執燈童子點亮城燈正式拉開序幕。 蓮燈照歸處，西蜀城樓開，全城百姓拜月狂歡。 沈願之按照約定的時間敲響了小院的大門。 城中每年都有拜巧娘娘的習俗，她都已經提前打點好了，屆時季懷瑜他們就混在巧娘娘的戲班裡跟著遊街出城，簡單表明身份後她便將提前準備好的戲服分發給了眾人。 蘭姬怔怔看著院中的一草一木，心中諸多不捨。 季母就更不用說了，聽聞出了城他們便要分道揚鑣各奔東西，還未分離眼眶就已經紅了。 季懷瑜雖面上不顯，但看向書廬的眼神也已經出賣了他。 “諸位！我們沒有時間耽誤，顧妙音只能撐半個時辰，若半個時辰我沒有回去跟她交換，司馬昱很快就會察覺，到時再走就來不及了。”沈願之也看出了他們心緒惆悵，但生死關頭哪容得下半點不捨得？ 聞言，四人立馬收斂神情，快速換上了各自的裝扮。 今晚的出逃計劃是沈願之一手策劃的，為了償還顧妙音的恩情，她甚至還動用了沈家軍的勢力。沈家軍只認她，故而今晚之事她必須親力親為，為了保住沈家軍的秘密，她不得已鋌而走險設了一個迷局。 每年的今天也是西蜀花樓最重視的節慶，在這一天，全花樓的秋娘會有一次揚名立萬和自己挑選恩客的機會，而她作為西蜀花樓裡最富盛名的魁娘子，按照慣例她必須出席今晚的花樓盛宴，並且還要獻舞一曲。 沈願之身姿翩躚，容姿不俗，整個西蜀能與她並肩的女子並不多見，除了顧妙音一時之間還真找不出能假扮她的人。 是故兩人提前約定好了，戌時是花船遊巷的時間，顧妙音只需在戌時之前找到沈願之的花船，然後假扮她在眾人面前完成遊渠環節。 按照往年的規矩，戌時三刻是花樓獻舞時間，而沈願之作為花樓魁娘子每年都是壓軸出場，所以她必須要在戌時三刻之前回到花船與顧妙音完成對調才可摘除嫌疑。 目前為止，計劃進行的都很順利，季懷瑜等人換好裝扮後跟著沈願之出了深巷。 今日盛宴，大街上人來人往，花燈錦簇人聲鼎沸，幾人無聲無息便混進人群。 此時恰巧巧娘娘的遊街戲班敲鑼打鼓經過，季懷瑜等人也不知是被誰輕輕推了一把，戲班表演的人自動讓出空位，一來一往就這樣無縫銜接了。 * 另一邊，水巷花船。 顧妙音一隻手托腮，另一隻手勾著腰間的荷包打轉，憑窗瞭望，目光所及之處竟是璀璨。 她在看風景，殊不知現在她也是別人眼中的風景。 “歌舞要戌時三刻才開始，若是覺得無聊我們可以一邊喝酒一邊等。”司馬昱淡淡掃過她腰間的錦囊，端著兩杯玉盞走上前， 顧妙音睨了一眼，笑著道，“君上，外面瞧著好熱鬧，不如你陪我去逛逛燈會吧？” 司馬昱勾唇笑了笑，搖頭道，“不去，上回你就是這麼跑的。” 顧妙音接過玉盞，輕輕與他碰杯，“行~不若咱們打個賭，今晚誰先出去誰是狗~” 聞言，司馬昱眼裡的笑意更深，語氣甚至篤定，“好啊~今晚孤哪都不去，孤就陪著你。” 玉盞輕輕一碰發出清脆的撞擊聲，小天子仰頭一飲而盡。 顧妙音聞出酒香，正欲暢飲忽然想到什麼，不動聲色放下酒杯。 司馬昱看在眼裡，俯身靠近，低頭就著她的手輕啄了一口。 “沒毒。”他的唇鍍著水光，眸光灼灼看著她，“孤喝過了，你還喝嗎？” 顧妙音敷衍笑了笑，“不喝。” 司馬昱也不在意，側身又重新倒了杯酒，端杯遞近她唇邊，“新的。” 顧妙音正欲伸手，卻被他攔了下來。 “孤餵你。” 顧妙音立即警鈴大作，“這杯子有問題？” 司馬昱抬眸看了她一眼，二話不說一飲而盡。 顧妙音長睫微挑，眼裡的惡趣一閃，剛張嘴，司馬昱俯身親了上去。 “……” 習武之人眼明手快，在司馬昱的唇落下來時她已經先一步捂住了半張臉，並做好了隨意出腳的準備。 可司馬昱的吻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他沒有落在她臉上任何位置，而是吻上了她的脖子。 顧妙音愣住了。 察覺到她身體有幾分僵硬，司馬昱抬手扣住她的肩膀，垂眸舔了舔脖側跳動的細嫩青筋，舌尖的顫動引得他眼裡的深邃愈發幽暗，情不自禁吮吸了起來。 還真把自己當狗了？！ 顧妙音一把扣住司馬昱的手，一手鉗著他的下巴，正欲用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