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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非瑜沒有接藥，而是盯著琴姨娘，緩緩開口：“你為什麼不自己把這個藥給我哥？”
琴姨娘的手伸在半空中，收也不是，繼續伸著也不是，面對夏非瑜的質問，她的臉色有些侷促。
琴姨娘低著頭，像是在解釋，又像是在喃喃自語，
“大小姐又不是不知道，我在這將軍府裡什麼時候有過地位。
以前你娘在的時候，我的日子還好過些，你娘一走，老爺對我們娘倆兒更不如從前，要不是老夫人催孫子催的緊，也就不會有堇年。
唉，可誰知道堇年這孩子的命也跟我一樣不好，是個痴傻兒，老夫人也從來沒把他當親孫子看待。
我現在只想我們娘三個好好的過，大少爺的身份在那兒，我……我也是為了我自己的孩子著想。”
夏非凡並不是夏啟忠的親生兒子，夏非瑜的孃親嫁給夏啟忠之前就已經有了身孕，這也是夏非凡的能力這麼出眾，在將軍府卻沒什麼地位的原因
不過到現在都沒有人知道夏非凡的生父究竟是誰，而他們的孃親至死也沒有吐露過半個字。
而這一切，夏非凡從小就知道，但他卻從來沒有在自己的妹妹面前埋怨過半分。
即便在夏非瑜小的時候，他們的孃親還沒有死的時候，夏非瑜還很受夏啟忠寵愛的時候，夏非凡都一如既往地對她很好。
夏非瑜冷漠地接過琴姨娘手裡的藥，開口道：
“換作是任何人在哪兒，夏非凡都不會袖手旁觀的，所以你大可不必覺得愧疚。
琴姨娘你有自己的苦衷，我能夠理解，我只希望日後若是我哥蒙難，琴姨娘不要落井下石就好。”
這世間能滴水之恩，湧泉相報的人是少之又少，她相信既然夏非凡救人的時候，一定沒想過要什麼回報。
看到夏非瑜願意替自己送藥，琴姨娘渾濁的眼珠亮了幾下，她粗糙的手在自己陳舊的衣服上揪了幾下。
乾裂的嘴唇動了動，想要說什麼，可是到最後也只擠出來幾個字，“謝謝大小姐，姨娘記住了。”
夏非瑜面色淡淡地轉身，餘光瞥了一眼琴姨娘身後的夏秋語，發現她眸光熠熠，似乎和從前不一樣了許多。
夏秋語目光陰冷地看著夏非瑜走遠了之後，才望向自己那沒出息的娘，語氣裡竟帶著斥責：
“為什麼謝她？要不是因為你原來是她孃的婢女，趙姨娘怎麼可能會針對我們這麼多年，夏堇年也不會因為發燒得不到及時治療燒壞了腦子。”
琴姨娘怔了一下，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夏秋語這段時間的脾氣越來越暴躁了，她嘆了口氣，
“你大哥救了堇年是事實，娘就這命。”
下一刻，夏秋語尖叫了起來，“別跟我說這就是命，我不認命。”
說完，夏秋語恨恨地轉身走了，留下琴姨娘一個人呆愣在原地。
夏堇年，你一個傻子的命怎麼都比她好，她都把瘋狗引進來了，這都咬不死你。
沒了傻子弟弟做羈絆，她的路怎麼也比現在要好走點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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