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4章 腐草為螢（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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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茶瞧著飛在半空中的女子，嘴角露出一絲笑容，這人雖沒有翅膀，但半空中卻有氣流浮動的聲音。

不是在扇動翅膀又是什麼？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

第五個女子是從舞臺中央的水池裡出來的，她穿了一身青衣，裙襬上繡著兩隻彩色的蝴蝶，腳腕上繫著銀白色的鈴鐺。

她就站在水池中央跳舞，水池裡的水被她攪動的波光泠泠，但這並不算什麼，最重要的是，隨著她翩翩起舞，銀鈴聲漸起時，水面上竟然浮現出絲絲白霧，這些白霧像是仙氣一樣籠罩著她，教她像水妖一般昳麗而妖嬈。

她從水池中走出來，走一步，銀鈴響起，腳下就有一朵鮮花盛開，真教人大開眼界，更妙的是，當她起舞時，天上竟然飛來了一群極小的鳥雀，環繞著她，飛舞吟唱，極盡歡愉。

“這是極樂鳥！”

有人震驚至極的喊出了鳥的名字，“這是阿蠻山深處的神鳥，只有成年男子指頭大小，卻可以吟唱出世上最動聽的樂曲，見到過極樂鳥的人，都會受到山神的庇佑。”

“天吶！真的是極樂鳥！”聽到過傳說的人紛紛回過神來，發出陣陣驚歎，“這也是位仙人！”

原本還對錶演者持懷疑態度的人，在看到極樂鳥時，都覺得這就是神仙，只有仙人才有這樣的本事，紛紛歇了旖旎的心思，把身上所有值錢的東西供奉到臺上，全都孝敬給仙人，只願仙人能庇佑他們。

第二個女子歌聲結束後，五個女子齊齊停下來，朝臺前行了個謝禮，攜手而去。

從頭到尾，除了那唱歌的女子，其餘人都沒開過口。

有好事者，想衝上前拉著仙人問問話，可還沒上前，眼睛就被臺上蔓延的霧氣遮蔽。

那水池裡瀰漫的白霧籠罩了整個舞臺，等人揮開霧氣追過去時，臺上哪還有什麼仙子，只餘下一片空曠，就連之前的玫瑰也消失不見，一切就像從未發生過一樣。

當然，臺上的錢財也不見了。

眾人失望至極，意猶未盡的站在原地，踱步著不想離去，心頭分外不捨。

若能近距離看仙子一眼，那該多好？

幽暗的街角，四輛馬車停靠在沒有燈光的角落裡，在其餘人還在唉聲嘆氣時，默無聲息的順著小路揚長而去。

待馬車行至城郊時，車內才傳來了女子懨懨的聲音。

“每演出一次，都是這樣的結果，真是無趣，就沒人發現我們的真實身份嗎？”

“魅魅，”話音未落，另一道聲音打斷了她，“沒被發現身份還好，若被發現了那才糟糕。”

這聲音非常悅耳動聽，聽著就跟仙樂一般，顯然是那唱歌的女子。

“南音，你的顧慮怎麼那麼多？”魅魅也就是最初跳舞的女子，她用纖細的手指捲起自己漂亮的頭髮，嗤笑一聲，“整個坊裡，就你最膽小。”

“你——”

“我什麼我？”

魅魅撇撇嘴，嘲笑道:“在南海上百年，也不知道你都是怎麼過來的。”

南音氣的直拿手去抓她的頭髮，嘴上也不饒人，“你沒化形時，在魅樹上呆的時間比我還長，你比我好多少？”

魅魅一聽這話，不服氣了，“我那時還是果子，可不是人形，哪有你利索。”

“好了好了，”一直觀戰的白羽趕緊拉開她倆，“不要吵，還沒出中州呢。”

兩人互相瞪了一眼，沒吭聲了。

一旁的靈雲和水碧對視一眼，每次表演完，都要來這麼一遭也真是夠了。

靈雲手指一動，手心裡出現了幾支漂亮的紅玫瑰，發給了鬧彆扭的小姐妹，氣氛這才好起來。

她們是一群由坊主非夜組織起來的異族人，遊走於九州間，流連忘返，閒暇時，便一起組織了個樂坊，名叫仙樂坊。

仙樂坊沒有固定的地點，成員也只無規律流竄於各州，施展自己的才華，斂些財，維持生活用度。

靈雲是靈族，是由山川靈氣修煉而成的人身，隔空取物，施展幻術，手到擒來，臺上的玫瑰花，也不過是她的障眼法。

水碧是水妖，自水中產生的意識，可囊括為靈族，也可稱為水鬼死前的執念，提煉霧氣是她天生就會的本事。

至於魅魅、南音還有白羽。

一個是魅族，由千年萬年甚至百萬年的魅樹結的果子所化形，魅樹上的每一顆魅果都是一個魅族，但不是每個果子，都能化形，魅魅還算特別。

南音是南海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