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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一排望不到頭,除市委機關幹部職工在這裡居住以外,歷屆縣委書記都住在這裡。趙雲天是米良川的姑表哥,經常來往。張問天算是他的姨表叔,因不在市裡工作沒有到米良川家來過。趙雲天讓樂思蜀直接把車開到米良川住的樓道前,然後下車。樂思蜀開啟小車的後備箱,裡邊有十瓶茅臺酒,十條中華煙。王步凡驚得直伸舌頭,小聲問樂思蜀;“太多了吧?”
樂思蜀也小聲說:“要打就打倒,少了辦不成事。這年頭送禮的行情你沒我清楚。”
王步凡粗略一估計,這份禮大致也有六七千塊錢。趙雲天提了煙,王步凡示意葉知秋在車上等著,自己搬上酒,他們徑直上了三樓。趙雲天敲了門,裡邊明明有動靜卻不見開門。趙雲天故意把臉對住門上的貓眼。門開了,開門的女人看樣子是米良川的夫人,她相貌平平,很樸實,像個農村婦女。趙雲天問:“良川在家嗎?”
米夫人說:“在,剛起床,正在洗臉。說是上午不知要去見李書記還是邊市長,你們再晚來 十分鐘可能就見不著了,他一天到晚忙得很呢,星期天回來也很少呆在家裡。表叔表哥你們坐。”
王步凡又一次佩服張問天慮事的周全,要是吃飯耽誤點時間,再晚來十分二十分鐘可能今天就要白跑一趟。他們放下禮品,米夫人也不客套。看來平時送禮的人多了,她已經習以為常。她把客人讓到沙發上坐下就去倒茶水。王步凡急忙起身把茶水放在趙雲天和張問天面 前,然後端了兩杯,自己一杯給了老父親一杯。米夫人扭過身對著衛生間說:“老米,咱表哥雲天和表叔他們來了。”米良川在裡邊哼了一聲,仍沒有出來,不知是在洗刷還是在解手。
王步凡他們在沙發上坐了有兩分鐘時間,已是八點鐘了。米良川終於從衛生間裡出來,大家一齊站起身,他一一同大家握了手,嘴中只簡單地說著:“好,好。”聲音卻小得像蒼蠅嗡,並且像是從鼻孔中冒出來的幾乎讓人聽不見。他握手的方式很特別,僅僅點到為止,讓 你 感覺到他純粹是在應付。握手程式結束後米良川用沙啞的聲音說:“坐,大家都坐吧。”然後瞟了一眼地上的菸酒,臉上毫無表情地問:“老張和老趙你們來還帶東西?”他並沒有稱呼表叔和表哥。這在常人眼裡很不正常,而在官場上卻很正常。身居高位的人往往不會對平民長輩稱叔稱爺,而對比自己官大的親戚,儘管是八百杆子捅不住的叔和爺也會叫得很甜,甚至比親爺還親。
王步凡見米良川提到禮品的事,急忙解釋道:“初次登門,隨便帶點禮品,米書記別批評。”說罷有些緊張,偷偷地觀察著米良川的表情。
其實米良川並沒有批評的意思,只是禮節性地說說罷了,而且話簡練得不能再簡練。米良川個頭不高,身材瘦小,給人的印象是和藹可親又不失嚴肅,他總會把他的微笑控制到最佳狀態,坐在沙發上用左手的中指一動一動地輕輕敲擊著沙發的扶手,左手的其他部位紋絲不動,包括其他四個指頭。右腿翹在左腿上,右腳很有節奏地一上一下地彈著,幅度掌握得極小,讓人只有認真觀察才能發現他的右腳處在動態中。這些與常人不同的舉動,也許就是身份和涵養的標誌,不然當官的人不會學這些並非與生俱來的動作。不過在王步凡看來,也許米良川裝腔作勢的樣子要誤了他,他在天南的威信並不高,人們都說他太假氣了。
王步凡以往沒有這麼近距離地接觸過米良川,他瘦瘦的,一臉倦容,麵皮有些發黃,那笑容分明是造作出來的,讓人看了心裡很彆扭。米良川坐在沙發上眼睛望著客廳牆壁上那兩幅書法作品,偶爾用眼睛的餘光掃描一下在座的人,然後從西裝口袋裡掏出一把精美的牛角梳子慢條斯理地梳理著稀疏的背頭,節奏不快也不慢。他並不多說話,顯出很深沉很有修養的樣子。讓王步凡在這位縣委書記面前就不自覺地顯出拘謹來。
張問天這時開腔了,指著王之道介紹說:“這是王之道王老師,我和您表哥雲天都是王老師的學生,當年他在咱們芙蓉鎮教書,你家老掌櫃也是他的學生。王老師現在是個鄉村醫生,八十歲了仍在鄉村行醫。”
米良川並未特意有所表示,只是很勉強地向王之道點了點頭。王之道也很禮貌地點頭還禮。
張問天接下來指著王步凡說:“這位是王老師的公子,叫王步凡,在孔廟鎮當副鎮長,八四年就當鄉鎮副職,因為上邊沒人一直沒有提上去,人挺能幹的。”這一次米良川連頭也沒點,只是看了一眼王步凡,那眼神好像是在譏笑王步凡沒有能力。王步凡則燦爛地笑著表示出對米書記的無限敬仰。
張問天這時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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