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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點,書上沒有說明。如果動作快,手法精準,還來得及觀賞到一顆盈盈跳動的心。
明夷看著她面前的兔子,雪白的皮毛,紅寶石般的眼睛。兔子長了張聰慧的臉,怎麼看都不該是短命相。周圍的驚呼和尖叫都出自人的嘴裡。自始至終,沒有一隻兔子發出聲音。抽象的教材變的無比生動。可是,即便他們解剖一百次,一千次,他們也不會了解兔子是怎麼叫的。
這不是課本涉及的內容,他們聽不到那種痛苦的聲音。靜脈被空氣膨脹時,一刀一刀被割開時,那纖維般的嘶叫。這些沒辦法文雅地透過書面來說明,所以也沒要求被掌握。他們甚至認定了,兔子絕對不會叫,絕對!
溫謙良離開後排大呼小叫的女生,來到明夷旁邊。
“怎麼了,不敢動手嗎?”他輕聲問,隨後微微一笑,拿起針管,抽上空氣。
明夷突然把手伸到針尖處:“老師,我想嚐嚐靜脈注射空氣的滋味。”
溫謙良吃了一驚,移開針尖,認真告誡道:“這非常危險,不能鬧著玩。”
“是窒息而亡嗎?”
“人的承受力雖大些,也是不好受的。”
明夷望著溫謙良,一字一字地問:“你給兔子注射,它就活該不好受嗎?”
其他學生的目光都落到兩個人身上,不少女生對明夷指指點點,表示不滿。
李嬈適時譏諷道:“這麼心慈手軟,不如去林隱寺出家,還學什麼學。”
眾人鬨笑,紛紛點頭附和。李嬈得意地左右掃兩眼,鬥志高漲,準備再接再勵,來幾句更狠的。她正盤算著,一隻手落到臉上。明夷一言不發地來到她跟前,狠狠打了她兩個耳光。清脆的兩聲震住一室人。有的尚未明白過來,明夷和李嬈已經扭打在一起。
李嬈個子比明夷高大,又練了兩年壘球,照說有點優勢。不過明夷是主動出手,搶佔了先機,加之氣勢上強壓李嬈一頭,一開始即處於上風。
明夷忍耐太久了,她早就想教訓李嬈。進攻套路在她心裡演練了無數回。李嬈捱了耳光,必定回敬打她的臉。她抓住揮來的手腕,迅速將其反擰到李嬈背後。假設一隻手擰不動就雙手擰,動作一定要快要狠。她絕對不會心慈手軟。
李嬈,這個洩密者,散播她的隱私,用饅頭施捨她,用壘球偷襲她。一次又一次的暗算和挑釁,自以為繼承了王美玉的一張利嘴和一肚子奸狡,她就沒辦法了嗎?
她不跟李嬈吵,她懶得逞一點口舌之能。真把她惹惱了,她寧肯採取更激烈的方式讓對方閉嘴,並且記憶深刻,最好以後看見她就痛就想繞道走。這比吵十次架,罵對方一百遍有意義得多。她不是個惹是生非的人。她不想去招惹別人,就像她不希望有人來招惹她一樣。
明夷死死反擰李嬈的手,將她推倒在實驗桌上。李嬈拼命掙扎。桌上的解剖工具亂抖亂顫,針管滾落,摔成一地玻璃渣。明夷抓住李嬈的短髮,將她一頭按進剖開的兔子胸腔。李嬈的臉頓時糊得鮮血淋漓。她撕心裂肺地尖叫,放聲痛哭。
別的學生齊齊傻了眼。本有心勸架的,一瞅明夷凜凜的眼神,大有見人殺人,遇鬼殺鬼的架勢,也不禁退避三舍,以免落個誤傷。
溫謙良撥開層層圍觀,費了很大勁才拉開明夷。李嬈只是哭,縮著身體癱在地上,徹底失去戰鬥力。
三樓的走廊幽深靜寂,盡頭有一面大玻璃窗。溫謙良和明夷站在窗前。
“你的問題我還沒有回答,”沉默半晌,溫謙良開口道:“是的,兔子也會難受。但我們掌握了知識。為了獲得,有時難免有犧牲。”
“為了自己獲得,就必須犧牲別人嗎?”明夷不服氣地反駁:“如果有一天,別人想要獲得,要你犧牲,你會成全嗎?你別告訴我兔子不能和人相提並論,昨天犧牲蚯蚓,今天犧牲兔子,明天難保不犧牲人了。我不是說實驗,而是——”她想了想,說:“而是對待生命的態度。”
溫謙良盯著眼前的女生。她剛剛氣勢凜厲地打了一架,現在又忿忿然地質問起老師來。她的眼神倔強執著,情緒強烈,咄咄逼人,卻讓他無話可說。
窗外,銀杏扶搖直上,揮動玲瓏的扇葉。陽光閃耀,透過明亮的玻璃灑在古舊的木地板上,似點點金斑。
溫謙良轉過身,面對碧綠的銀杏葉,想了好一陣,說:“你回去吧。”
明夷一呆:“就這樣嗎?”
溫謙良回頭,看見她懷疑的表情,忍不住笑起來,反問道:“你還想怎樣?”
明夷默然地轉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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