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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拿自己當客,你也是回流山的人,有不便就說出來。”
曉冬覺得陳師兄這話一下子就說到他心裡去了。
他心裡,大概還有點兒拿自己當客的意思吧?
只有客居的人才會想著,省些事,別給主人家添麻煩。
可是陳師兄說得對,他不是客,在這裡也不是住個一年半載的就要離開了。
他是回流山的弟子了,正式入門磕頭拜了祖師的弟子,不是客人。
“師兄說得是,我記下了。”
“師弟你以前住在哪兒?看你吃飯口味偏淡,又怕冷,是住南邊吧?”
“還小的時候住的地方是很暖和的,四季如春,”曉冬回想著小時候的那些事。
記得不太清楚了。那時候太小了,印象中就記得門前是條青石路,路旁就是河,叔叔抱著在門口喚住搖過的船,買用大青葉子包著的毛桃兒、甜杏兒,也不用洗,把皮啃掉一點兒就讓他咬著吃。
就記得這麼點兒,大概是當時太小了,很多事情都很模糊,連住的是什麼地方,鎮名叫什麼,都全然記不起來了。後來就跟著叔叔四海為家,沒有在一個地方長住過。
陳師兄陪他說了一會兒話才走,這會兒天都黑了。曉冬送到門口,瞧外面風倒沒有白天那麼大,可是已經開始落雪了。
不知道雪下了多久,門前地下已經濛濛的一片白。
“師兄你多當心。”
曉冬有些不放心,師兄回自己那屋也要過橋的,天又黑地又滑,可他屋裡偏巧了沒有燈籠。
“不怕的,這路我早就走慣了。倒是師弟你快進屋去吧,穿的少別再凍著。”
曉冬站在門前看著陳敬之慢慢走遠了,才搓著手回到屋裡。
這屋裡才住進來的時候東西很少,他就那麼薄薄的兩身兒換洗衣裳,別的什麼隨身之物也沒有。可是越住,東西就越多。
前些天大師兄回來,給了他這塊暖木,晚上抱著睡,被窩再不會冷的象冰窖一樣,今天陳師兄又送了個護手套給他,原本空蕩蕩的屋子,就這麼一天一點兒的,東西都滿得有些放不下了。
用過晚飯大師兄過來了,指點他打坐習練呼吸吐納,這幾天天都是如此。
今天下雪,曉冬原來還以為大師兄不過來了呢。
說實在的,他心裡有點兒發虛。大師兄待人是真沒得說,怪不得姜師兄一直誇他,有擔當,不愧是大師兄。
大師兄教他是一點兒不藏私,道理講的再透也沒有了,還運功助他調理。可是曉冬覺得自己也許就象師傅說的那樣,不是個學武的胚子,師兄教的用心,他自己也沒有偷懶,可是進境卻慢的讓人灰心。
“不要心急。”師兄一點兒沒有慍色,握著他一隻手,指尖輕輕搭在脈門上:“萬事開頭難。俗話不是說了麼,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你這是因為還沒摸著門道,沒開竅,邁過這一道坎就好了,前面就是坦途了。”
師兄這是怕他灰心喪氣,說好聽的安慰他呢。
曉冬也知道,他確實好象還沒有開竅,心裡光是乾急,可是越急越焦躁,對正事兒一點兒幫助也沒有。
大師兄拿起曉冬放在床頭櫃子上的那個兔毛護手看了一眼:“這個東西我記得四師弟好象有一個。”
“這就是四師兄給我的,說是讓我留著擋風暖手用。下午他特意送來的,還陪我說了半天話。”
“是嗎?他倒是有心。我聽說你想這幾天去雲叔叔墳上祭拜?”
“姜師兄說這幾天天氣不好,讓我等天晴了再去。”
大師兄點了點頭:“到時候我陪你一道,也去給雲叔叔行個禮。他上山時我不在,也沒能說上話。”
曉冬說好。
其實就算那會兒大師兄在,也沒什麼能說的,叔叔硬撐著上了山,到山上之後就病的起不來了,把曉冬一託付出去,最後的牽掛也沒了,人也就嚥了氣。
莫辰看他說了一聲好,就垂下頭去不吱聲,心想小師弟八成是想起去世的親人又難過了。
外頭風聲又緊了起來,雪片被卷得打在窗紙上簌簌直響。屋裡燈影昏黃,曉冬本來就生得瘦小,這麼一低頭,看著肩膀也有些瑟縮,小小的一團好不可憐。
莫辰沒來由的,就覺得心裡發緊。
安慰勸解的話,他不是不會說。
只是他也明白,有些話,說了也不過就是走個過場,總不能一言不發乾坐著。但是那些話,說與不說都是一個樣。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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