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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的內心深處,生出一種深切的同情和內疚。王淑芬聽到了雜亂的腳步聲,扭過頭來,一眼看見李斌良,身子動了一下,想跟他說點什麼,卻又突然把頭一扭
,捂著臉抽泣起來,這使李斌良的內疚更為強烈。至於內疚在哪裡,他也說不清楚,或許,如果不和她離婚,就不會發生這事了吧,或許,自己不去山陽,也不會出這事�了……�她的哭泣,好像是無言的宣告,在女兒被綁架這件事上,他負有主要責任。李斌良不知對她說什麼才好,他走到她身邊,沒用地說了兩句“彆著急,苗苗會沒事的”之類的話,就再也沒有話了,只能把身子轉向胡學正。胡學正站了起來:“李局,我們已經在出城的所有路口設卡,沈兵還和交警在審查各個路口的錄影帶,巡警、治安和所有城鎮派出所都深入到居民區進行入戶調查,發動群眾提供線索,同時,還把城內的爛尾樓、空房子、工地等作為重點進行搜尋,農村重點對野外的開荒點、魚窩棚進行搜尋,周邊市縣的公安機關也在與我們江泉接壤的路口設了�卡……”�胡學正說這些,李斌良有的已經知道了,有的也能估計到。可是,他知道,這只是一種努力,不能抱太大的希望。罪犯既然幹了,肯定有所準備,不會輕易落網。即使這些措施奏效,也需要時間,可是,等時間過去,就算是找到女兒,她還能像以前那樣天真無邪、完美無缺地撲向自己的懷中嗎……一想到弱小的女兒無助地在罪犯的魔掌中遭受蹂躪,李斌良就五內俱焚。天哪,這種時候,女兒會是什麼樣子?她在想什麼?毫無疑問,肯定在盼望著爸爸去救他,因為,爸爸是警察,在她的心目中,爸爸是無敵的英雄,他一定會救她的。可是,她哪裡知道,此時,爸爸只能無助地坐在這兒等待著,無法幫助她……李斌良忽然想起去山陽之前那個夜晚的情景,當時,他和女兒在一起,手牽手徜徉在街頭,對,她還目睹了一起暴力血腥的案件,天哪,那是不是一種預兆?事後,他送她回家,把她背在背上,女兒那溫熱、柔軟、依賴的身體伏在他的背上……難道,那就是父女最後的一幕,從此後,就再也看不到親愛的女兒?�不……�李斌良差點喊出來:不,不能坐等,必須採取行動,必須想辦法救自己的女兒。李斌良剋制著自己的感情,轉向王淑芬:“淑芬,你把經過再說一下!”王淑芬又哭起來。胡學正在旁邊低聲對李斌良講述了經過:苗苗是在放學後回家途中失蹤的,王淑芬做好晚飯,等了好半天沒見她回來,開始著急起來,先和老師同學們聯絡,結果查明,她是和幾個同學一起回家的,在離家不遠的路口分了手,之後就再也沒見過她。她一聽就著了慌,找派出所報了案,派出所報到了刑警大隊,胡學正一聽就意識到問題嚴重,向石局長報告後,立刻開始了尋找和調查,結果查明,苗苗是在和同學分手之後至家中的路上出的事。這段路程不長,只有一百多米,在刑警大隊調查中,有一個路人看到一個青年男子和一個小女孩兒說了幾句話,小女孩兒就跟他上了一輛轎車,他還看到小女孩並沒有反抗,反而顯出高興的表情。經過核實,那個小孩的衣著與苗苗完全相同。至於那是臺什麼車,那位目擊者不懂車輛,說不出是什麼,只說是臺很普通的轎車,也沒有記住車牌,後來,將其帶到交警大隊,出示了各種車型圖片讓他辨認,他不太堅定地說和“捷達”有點相似,而對那位青年,他因為當時沒有細看,只說個子挺高,身板挺壯,卻無法準確描述其相貌。這就是目前掌握的全部情況。聽著胡學正的介紹,李斌良的大腦迅速地旋轉起來:女兒在被帶走時沒有反抗,反而很高興,這意味著什麼呢?常理分析,這個人應該是苗苗認識的人,即使不認識,那麼,他也是以某種理由欺騙了她,博得了她的信任。可是,苗苗是個聰明的孩子,她不會輕易地跟陌生人走的,要想騙她走,必須有充分的理�由……�林蔭打斷了李斌良的思索:“斌良,我們已經分析過,如果這是綁架的話,極有可能是熟人作案,最起碼,應該是知情人作案,應該瞭解你們的一些情況,使孩子相信了他。”應該是這樣,可是,罪犯是利用什麼使女兒相信了他呢……胡學正:“我們調查了苗苗的老師和同學,有同學反映,苗苗放學走出校門時,情緒有些低落,還四下看了看,好像在找什麼人,但是,沒有找到……”李斌良的心猛地被觸動,急忙問:“今天是星期幾?”林蔭、石局長和胡學正同時回答,是週五。胡學正不解地:“李局,你……”李斌良沒有回答,他猛然想起,離開前的那天傍晚,苗苗曾經央求他,在大下個週末,一定要回來看她……天哪,今天是女兒的生日,自己完全忘在了腦後,也完全忘記了對她的承諾……一定是這樣,女兒盼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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