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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鎖是在網咖找到他的,先是永貴打了貴鎖的手機,告訴了自己的大致方位,貴鎖這才讓我和他一起按圖索驥的,所以永貴屬於“自投羅網”。永貴的“自首”是有條件的,他吩咐貴鎖不要告訴他的師傅:師傅脾氣暴躁,遇到火星就會燃燒爆炸。貴鎖答應了。網咖靠近郊區,連個名字都沒有,裡面很小,光線昏暗,彎彎曲曲的,像個地道,有二十多臺電腦,線路像亂爬著的蚯蚓,顯然,這是個黑網咖。我們趕到的時候,永貴正蜷縮在網咖的椅子上,精瘦精瘦,黑了許多,旁邊散落了幾隻泡麵袋子,空中瀰漫著一股蔥香的味道。永貴看到我們就像見到了救命稻草,眼噙淚水,幾乎要哭出聲來,喉嚨也嘶啞了。網咖老闆很壯實,眼睛一瞪,凶神惡煞似的,讓我們評理。沒有什麼“理”好評的,欠債還錢,貴鎖交給老闆五十元,把永貴從網咖給“贖”了出來。
翠芳把永貴帶到了酸菜魚館,一路上,永貴的肚子咕嚕咕嚕地響個不停。這傢伙好像是個腹大如牛的餓鬼投胎,坐下來就呼哧呼哧地扒了兩大碗,風捲殘雲一般,看來餓了好幾天肚子了。鳳姐驚得目瞪口呆,連聲說道,慢點、慢點,別噎著別噎著。倒不是捨不得這傢伙吃,怕他把胃子撐出個胃潰瘍來。吃了飯,永貴長長吁了一口氣,不停地打著飽嗝,又伸了兩個懶腰便倒在了阿三的鋪上,不一會兒便呼呼睡著了。這小子,睡相挺有意思,還是蜷縮著,雙手抱頭,投降一般,嘴裡夢話不斷,嘰裡咕嚕,不知說些什麼,看來受了些驚嚇。
王木匠趕來了,氣喘吁吁,從包裡拿出一包金南京香菸,依次分發著,可惜,沒有人抽,木匠只好又放回煙盒。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我叫他舅舅來領人,奶奶的。”看見徒弟睡得正香,王木匠放心地走了。木匠現在手上有兩個工程,忙得很,只恨分身乏術,蛇鑽進*都沒有手拿了。
幾個小時候後,永貴醒了,這小子又神氣起來了。他向翠芳吐露了他的心裡話。
來鳳城後,永貴沒有停止過買彩票,主要是福彩雙色球。也中過一些小獎,但基本是入不敷出。有幾次,他的彩票號碼,和大獎號碼相差甚微,這讓他每次都感到遺憾。不過,永貴也感覺這是個好的訊號,幸運女神離他不遠了。在失蹤前兩天的晚上,他做了個夢,夢見了中獎號碼,醒來後,他趕忙把號碼記了下來,誰中獎沒有故事、沒有預兆?他經常在投注點聽人家談中獎奧秘,奧秘之一就是在夢中見到號碼。機不可失,時不再來,永貴準備背水一戰,多買點,機率大些,把握自然也大些,但是,他沒有錢了。讓師傅預付他工資,他也想過,但是師傅知道他有買彩票的習慣,肯定不願意,師傅多精明啊。他只好從舅母辦公桌抽屜裡“借”了。他想,中了獎,再還回去,人不知鬼不覺的。這小子,歲數不大,想象倒很豐富:中了獎,肯定先買一套大房子,把母親接來過個好日子。當然,他肯定也娶個媳婦,同學中有好幾個定親了,這幾個成績都不太好,初中一畢業就舉行了定親儀式,急急吼吼的。永貴不想娶城裡的,城裡姑娘都是怪精,穿得花裡胡哨袒胸露背的,難看死了。他要娶就娶仇家墩的建英。建英是他初三同學,她下面還有個弟弟,家裡很窮,挺可憐的,上學之外還要做很多家務,永貴就幫助建英打過幾次豬草。他和建英同桌,建英成績比他好多了,有不懂的他經常問建英。平時作業,他沒少“借鑑”建英的。考試時建英經常給他看,這讓他在男同學中很有光彩和麵子,他很感激。終於,班上有些人眼紅了,說建英是永貴的“婆娘”。建英被說得面紅耳赤,再也不敢和永貴說話了;永貴嘴上叫人家不要嘔屎嚼蛆,心裡卻翻江倒海,有些胡思亂想了。可惜的是,建英和他都沒有考上心儀的高中,建英後來去了三圩鎮繩網廠打工了。永貴真想幫幫她,可是,他沒有這個能力。
那天,永貴買的福彩是雙色球,買了八百多,複式的,拿到彩票,他的雙手一直在抖,嘴裡不停禱告著“菩薩保佑菩薩保佑”……開獎的時候,他早早坐在電視機前,眼睛睜得老大,大氣都不敢喘。出來了——又是擦肩而過!中獎的號碼好像是和他捉迷藏,他幾乎昏倒了,舅母的脾氣他是知道的。
沒有錢回去“填空”,他只好“潛伏”了。他“潛伏”的地點是網咖。以前在三圩的時候,有一次,被父親打了,他在網咖混吃混喝了三天三夜,只花了二十元錢。可是,鳳城畢竟不是三圩,老闆原則性很強,他欠了網咖老闆五十元,老闆堅決不把他走,要永貴把手機押在那,永貴不肯,只好僵持著。這小子,挺機靈的,打了個電話給貴鎖。
晚上,永貴的舅舅把永貴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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