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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玉的聲音不大，又無比輕柔，可是卻似一記響雷突然在紫苑的耳邊炸開。
在祁玉說完的好一陣子，她的大腦裡面都是一片空白，臉上也幾乎沒有什麼表情，祁玉呆呆地看了她一會兒，直起身走了開來。
她終於反應過來，急切地想要對他說些什麼，可是他已經神情嚴肅地在太后侯敏的身邊坐了下來。
她只覺得自己的一顆心眨眼之間便跌落了深淵，她深深地吸了口氣，然後頹然地閉上了眼睛。
她的腦子裡面亂作了一團，甚至沒有聽清祁玉到底說了些什麼，當她終於緩緩地睜開了眼睛，清晰地感覺到了幾乎所有的目光都赤裸裸地落在了她的身上。
她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卻什麼都沒有說出來。
她看到了霍青苗那雙幾乎要噴火的眼睛，然後慢慢地轉過頭去，又看到了太后侯敏那張冷若冰霜的臉，祁玉的眉頭則微微皺著，顯露出一臉的威嚴和不容置疑。
“玉兒，立太子乃是大事，不可感情用事！”侯敏愣了片刻，低聲說道。
“母后，兒臣並沒有感情用事，心妃是朕的女人，沒有她，也不會有朕的今天！望兒是朕和心妃的兒子，也是朕的長子，立他為儲並無任何不妥！”祁玉微微側頭，看著侯敏，不緊不慢、不卑不亢地說道。
侯敏的臉色變了變，脫口而出：“可是這孩子……”
“母后！”祁玉大聲地打斷了她的話，眉頭皺得更深了一些：“您不要忘了，望兒是朕的兒子，也是您的孫子！”
侯敏從未見他如此嚴厲地和她說過話，一時之間愣住了。
見再也沒有人反駁，祁玉的臉色稍稍緩和了一下，長呼了口氣，目光在殿下掃了一遍，最後落在了霍青苗的臉上，突然叫了一聲：“霍青苗！”
霍青苗的目光原本一直停留在紫苑的身上，被祁玉這麼驟然一叫，不覺心神動盪，戰戰兢兢地望了過去。
祁玉的眼裡隨即閃過了一抹不加掩飾的厭惡，厲聲喝道：“你可知罪？”
霍青苗身子一軟，嚇得忙跪了下來，卻努力佯裝鎮定，顫抖著說道：“臣妾不知……不知何罪之有？”
祁玉冷笑了一聲，說道：“既然你的記性不太好，那朕就幫你好好想想，朕問你，當年你父母雙亡，是誰一直在你身邊保護你、照顧你？”
“是……是苑姐姐！”霍青苗低頭說道，額頭上隱隱有汗水流了下來。
祁玉緩緩地點了點頭：“還好，還好你記得！當年你在祁家闖了禍，朕才會將你送走，本想著你能從此踏踏實實地做人，可沒想到朕剛剛復國你便巴巴地找了來，朕原本想要將你打發走，是心妃，是你的苑姐姐苦苦相勸朕才決定留下你，並讓你當上了這個皇后，可是你呢？你又是怎麼做的？”
霍青苗嚇得渾身如篩糠，趴在地上大氣都不敢出。
祁玉的臉上露出一種在極力隱忍的憤怒，死死地盯著她，厲聲喝道：“心妃分娩的那一天，你以身體不適為由，將太醫院所有當值的太醫都叫到了你的宮中，你是想要害她一屍兩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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