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無能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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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雲澤看著紫苑在霍豹的身上奇怪地忙碌了一陣，然後眼見著她的臉色變得蒼白起來，他微微皺著眉頭，卻並沒有接她的話。

紫苑將霍豹的被子蓋好，走過去，又將坐在地上的吳氏扶了起來，衝著她在臉上擠出了一絲笑意，故作輕鬆地說道：“霍豹今天看起來已經比昨天好一些了，藥一定要接著吃，如果他醒來的話，也一定記得要去叫我。”

吳氏茫然地衝她眨了眨眼睛，汙濁的眼球終於轉動了一下，她機械地衝她點了點頭，然後慢慢地走回到了霍豹的身邊。

她輕輕地嘆了口氣，臉色又變得沉重起來，遲疑了片刻，走了出去，陸雲澤緊隨其後，霍虎猶豫了一下，也跟了出去。

“喂，等一下！”眼看著紫苑就要走了，霍虎急忙出聲叫道。

紫苑愣了一下，停下了腳步，轉過身去，陸雲澤皺了一下眉頭，眼神有些不善地看著他。

霍虎被陸雲澤看得有些不自在，遲疑著說道：“豹子他……到底怎麼了？”

紫苑沉默了半晌，卻並沒有回答他的話，只是低聲說道：“你好好照顧他就行了！”說完轉身就走了。

離開了霍家有一段距離，陸雲澤方才開口問道：“你剛才是說知道霍豹得了什麼病嗎？”

紫苑神情凝重地點了點頭。

她所處的這個時代沒有沒辦法抽血化驗，也沒有辦法做頭顱CT和一些必要的檢查，所以，她也不敢百分之百確定，但是，剛才她檢查了霍豹的神經系統病理反射，已經有陽性的體徵了，這就說明導致他昏迷的原因不是驚嚇，也不是受寒，而是他的腦子出了問題。

“我懷疑……他的腦子裡面長了東西。”紫苑緩緩地轉向他，表情鄭重地說道。

陸雲澤先是一愣，看著她的目光中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驚詫，但旋即轉瞬即逝，他沉默了片刻，問道：“那接下來你要怎麼辦？”

她苦笑了一聲，衝他搖了搖頭：“我也沒有辦法。”

雖然她也在神經外科實習過，但是這裡根本沒有開顱的條件，她的醫術也還沒有高超到敢隨便給人開顱的地步，退一萬步講，她即便有這個能力，她也不一定能夠救得了霍豹。

雖然她還不太確定他腦子裡的瘤子到底是哪一種，但是以霍豹目前的症狀和體徵來看，十有八九是惡性的，不要說在古代，就是在醫術已經高度發達的現代，惡性腫瘤的死亡率都是很高的，很多人在發現的時候，就已經連手術的機會都沒有了，不過即使手術了，成功的機率也並不大！

惡性腫瘤，迄今為止還是醫學史上最難攻克的一門學科，紫苑就曾經親眼看著自己的表弟，一個帥氣逼人的男孩子，在短短一年多的時間裡，就被生長在他腦子裡面的惡性膠質瘤奪去了年輕的生命！

什麼放療化療，什麼進口的抗癌藥，他統統都試過了，可是結果只是身體被折騰得越加不成形，他去世的時候，她就在身邊，他那乾枯猶如骷髏一樣的身體，深深地印在了她的腦海裡，每次一想起來，她都會驚出一身冷汗，就像是做了一場噩夢！

她情緒低落地低下了頭去：對不起，霍豹，我真的救不了你，我……無能為力！

陸雲澤靜靜地看著她，過了好半天，方才淡淡地說道：“既然無能為力，就不要再糾結了，盡力了就好！”

雖然是安慰的話，紫苑卻還是聽出了一絲別樣的感覺。

她抬起頭，怔怔地看著他，他的表情一如她剛開始見他時的那樣雲淡風輕，她眼前的這個男人似乎太過於淡定了，她穿越過來的一年來的時間裡，她很少見他情緒上有太大的波動，七情六慾好像跟這個人似乎沒有什麼關係一樣。

“你從小就是這麼……這麼……”她咬著嘴唇，試圖在想一個合適的詞語來形容他此刻的表情。

陸雲澤看了她一眼，接過來道：“你是想說冷血嗎？”

紫苑的臉有些泛紅，不過，這個詞用在他身上，好像是還挺恰當的。

“這個世界什麼都是需要平衡的，需要你這樣善良熱心的，當然也需要我這種比較冷血一點的！”陸雲澤輕哼了一聲，不知道是在嘲諷她，還是在自嘲。

紫苑訕訕地摸了摸腦袋，沒有再說什麼。

兩個人回了祁府，中午吃飯的時候，祁夫人問起霍豹的病情來，她猶豫了一下，還是將自己的懷疑說了出來，祁夫人愣了一下，嘆了口氣，什麼都沒說，倒是霍青苗神情陰鬱地嘀咕了一句：“活該！”

當她說完之後，幾個人的目光不約而同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