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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玉靜靜地看著她,在她的眼裡先是看到了一片茫然,然後是一瞬間的懵懂,而後是慢慢泛紅的眼眶。
“娘子!”他的聲音溫潤而安詳,真真切切地響在了她的耳邊。
紫苑眨了眨眼睛,在淚水快要掉落之際,衝他揚起唇角露出一抹安然的微笑,然後兩頰微紅地迅速拿過衣服穿在了身上。
“戀伊!戀伊怎麼了?”
穿好衣服的紫苑急切地走到陸雲澤的身邊,從他手裡將嚎啕大哭的陸戀伊抱了過來。
陸戀伊一下子緊緊地抱住了她的脖子。
陸雲澤呆立一旁,看起來一臉尷尬的表情。
紫苑抱著陸戀伊,極盡溫柔地小聲安慰著,終於重回孃親懷抱的陸戀伊終於漸漸地安靜了下來,只是仍舊不時嗚咽著,死死地抱住紫苑不放。
祁玉看了兩人一眼,走到陸雲澤的身邊,開口問道:“陸大哥,戀伊她怎麼哭了?”
陸雲澤看著他,眼裡露出一絲歉意,道:“對不起,吵醒你們了!”
祁玉微笑著搖了搖頭。
陸雲澤不動聲色地上下打量了他一番,5年不見,玉兒確實是長大了,就連那張他看了十幾年的臉都隱隱覺得有些陌生起來。
“接下來,你打算怎麼做?”他問。
祁玉沉默了片刻,眉間若有似無地皺了一下,說道:“我想帶著紫苑離開!”
“離開?”
“嗯。”
陸雲澤半晌不語。
“那你們準備去哪裡?”
“我……還沒有想好。”
陸雲澤突然咧嘴笑了笑。
“可是,天下之大,莫非王土,你們又能躲到哪裡?”
祁玉低頭不語。
“除了這條路,難道就真的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祁玉看了一眼不遠處紫苑的身影,嘴角處露出一抹悽楚,良久說道:“陸大哥,你也知道,我當初決意復國,也不過是為了紫苑,為了能夠更好的保護她,可是……”
他的眼裡閃過一絲冷冽和黯然,道:“我非但沒有保護好她,還差一點永遠地失去了她!”
“我知道,可是……逃避不是辦法,玉兒,你要知道,你終究不是一個尋常百姓!”
祁玉低頭咧嘴笑了笑,臉上露出無盡的無奈和苦澀,良久抬頭看著陸雲澤問道:“陸大哥,如果你是我,你會怎麼辦?”
陸雲澤一時愕然:“我……”
他在心裡苦笑一聲,輕輕地嘆了口氣:我……也許也會為了她選擇當一個逃兵吧!
“鎮國候之所以不接受紫苑,除了是怕她會擾了你的心緒,動搖你的決心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外,我想更重要的恐怕是,他擔心紫苑會奪了他妹妹的寵愛,會對自己以後的地位或多或少地造成影響吧,所以……”
他停了下來,看了祁玉一眼,然後略微遲疑了一下,接著說道:“如果……如果紫苑能夠不計較身份的話,鎮國候是否就能夠網開一面?”
祁玉猛地皺緊了眉頭,目光一下子變得凌厲:“你是說讓紫苑一輩子做小嗎?”
陸雲澤的臉上現出一抹淡淡的尷尬,少頃道:“我知道這樣委曲了她,可是玉兒,若是這樣你們能夠得到彼此長久的陪伴,難道不是一種更好的選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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