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祁夫人的臨終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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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早上，纏綿病榻已經一月有餘的祁夫人突然榮光煥發，不僅從床上坐了起來，吃了飯，吃過飯以後還笑意盈盈地伸出手衝著紫苑招了招，紫苑的心猛地咯噔了一下，下意識地扭頭去看祁玉。

祁玉的神色同樣凝重，他走到祁夫人的床前，蹲下來，輕聲問道：“娘，您想要跟紫苑說些什麼？”

祁夫人用她那雖然閃著亮光卻仍掩不住枯槁之色的雙眸寵溺地瞪了他一眼，像個孩子一樣說道：“娘要跟苑兒一個人說。”

祁玉靜靜地待了一會兒，站起來衝著屋子裡的人做了個都出去的手勢，然後又看了紫苑一眼，默默地退了出去，關好了房門。

屋子裡面就只剩下了祁夫人和紫苑兩人。

“娘！”紫苑仰頭看著靠坐在床頭的祁夫人，輕輕地叫道，鼻子裡面一陣陣發酸。

祁夫人伸出手去摸了摸她的頭，然後又疲憊的縮回到自己的胸前放好，遲疑了一會兒，淡淡說道：“苑兒，娘要走了！”

“娘！”紫苑哽咽出聲，淚水終於忍不住從眼裡流了出來。

祁夫人笑了笑，嘆了口氣：“別哭，傻孩子，娘老了，其實早就該走了！”

她突然微微抬起頭，目光看向半空，少頃悠悠地開口說道：“老爺走的時候，本來我就應該跟著他一起走的，只是那時候……那時候玉兒還小，還沒有成親，老爺不放心，我也不放心，所以，我就留了下來！現在玉兒也長大了，我……我也到了該離開的時候了！”

她說著慢慢地又將視線落回到紫苑的身上，過了良久說道：“苑兒，你知道嗎？玉兒他並不是我生的！”

紫苑的表情平靜，沒有祁夫人預料的震驚，祁夫人愣了一下，少頃釋然地嘆了口氣，低低地說道：“我就知道你這丫頭聰明，什麼都瞞不過你去，沒錯，當年我因為一些原因導致了不能生育，這也一直是我的一塊心病，而玉兒是上天給我們夫婦的一個最好的禮物，這麼多年，我們小心翼翼地呵護著他長大，不敢有半分疏忽，苑兒，你知道為什麼嗎？”

“是……因為他的身份嗎？”紫苑抬頭，靜靜地看著她。

祁夫人又怔怔地盯著她看了半晌，嘴角邊不禁慢慢地扯出一絲苦笑，又低低地咳嗽了兩聲，喘了兩口氣，問道：“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紫苑沉默了，其實從一開始她就隱隱覺得奇怪了，這個表面上看起來似乎無憂無慮、愛撒嬌、愛佔她便宜的大男孩，背對她的時候，眼裡總是會浮現出一種隱隱的憂鬱和焦慮，還有陸雲澤十幾年如一日的守護，那塊讓他們費盡心思都想要得到的寶玉，再就是隨著她記憶的慢慢解封，所有的這一切都明明白白地告訴她，她嫁了這個世界上獨一無二的一個男人！

“我們都是大夏的子民，而玉兒是大夏僅存的骨血，韓羿篡權奪位，殘暴不仁，百姓敢怒不敢言，他的統治是不會長久的，所以，苑兒，你知道接下來要怎麼做嗎？”祁夫人的一雙眼睛突然精光熠熠地盯著她。

紫苑只覺得身體猛地打了一個寒戰。

祁夫人突然握住了她的手，胸口劇烈地起伏著，猛地喘了幾口氣，說道：“我知道玉兒愛你，你也愛他，要不然你也不可能為了他做了這麼多事，有你陪在玉兒的身邊，娘放心！答應娘，接下來的日子，無論多苦多難，也無論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都不要輕易放棄彼此，好嗎？”

紫苑呆呆地望著祁夫人，良久，眼裡隱隱含著淚光，緩緩而又鄭重地點了點頭：“娘，您放心吧，我既然選擇了祁玉，就不會再離開他了！”

祁夫人看著她，眼裡慢慢地現出一絲滿足後的寧靜，她微微點著頭，臉上露出一絲淡得幾乎察覺不到的微笑：“娘果然沒有看錯！”

紫苑的心情壓抑地讓她感覺難受，她站起來將她的手放回到了被子，低聲說道：“娘，說了這麼多也累了，休息會兒吧！”

祁夫人卻搖了搖頭，衝她說道：“別急，坐下，孃的話還沒有說完呢！”

紫苑猶豫了一下，又坐了回來。

“苑兒，其實有一件事，娘一直都在瞞著你……”

紫苑靜靜地聽著，臉上的表情由驚詫漸漸地變得震驚、疑惑，最後又變成無法形容的沉重，她竟從來都不曾徹底地瞭解過她！

她喘著氣，一點一點地說著，紫苑除了傾聽，不知道還能做些什麼，說些什麼，她的心就猶如大海之上的一葉扁舟，隨著劇烈翻湧的波浪上下起伏。

這場談話幾乎持續了一個多時辰，當祁夫人終於想不起來還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