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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苑雙目無神地倚靠在床邊,杏兒好幾次想要和她說些什麼,但她明顯不想說話,杏兒識趣地也就不再吱聲。
很快到了中午,杏兒看了看她,猶豫了一下,然後跑了出去,過了不大工夫,手裡提著一個籃子就回來了。
她將飯菜從籃子裡面拿了出來,放到了桌子上,然後走到紫苑的身邊:“少夫人,吃飯吧!”
紫苑卻恍若未聞。
杏兒的臉上隱隱現出一絲焦急,彎了彎腰,又叫了一聲:“少夫人!”
紫苑這才抬起頭來,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放在桌子上的飯菜,面無表情地搖了搖頭:“杏兒,你先吃吧,我還不餓!”
“怎麼會不餓呢?”杏兒跺著腳,急得說道。
“我真的不餓。”紫苑無力地說道,身子慢慢地滑了下去,背過杏兒躺好,掀起被子蓋在自己的身上。
杏兒愣愣地看著她,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剛要轉身出去搬救兵,就見陸雲澤從外面走了進來,不禁喜出望外:“陸大哥,你來太好了,少夫人她不肯吃飯。”
陸雲澤看了床上的紫苑一眼,衝著杏兒輕輕地點了點頭,然後徑直走到紫苑的床前站住,沉默了一會兒,輕啟薄唇,表情平靜地說道:“你知道嗎?夫人剛才知道玉兒被抓起來的事情,一下子急火攻心,暈倒了!”
紫苑不由得心裡一驚,情急之下剛要坐起身來,就聽到陸雲澤接著說道:“還好現在已經醒了,不過頭上受了傷,精神也非常不好。”
陸雲澤看著她,眸底突然閃過一種說不出來的哀傷,半晌沒有說話。
“……我知道你心裡難過,發生這種事情誰也不想,可是,夫人現在已經倒下了,如果你再倒下,祁府就真的一個主事兒的人都沒有了,要想救玉兒也就更難了。”
紫苑的身子動了一下,鼻子裡面隱隱的感到一陣發酸。
“我們心裡都清楚玉兒是被陷害的,關心則亂的道理我懂,但是越是這時候我們難道不更應該要鎮定下來嗎?”
紫苑窩在被窩裡,吸了下鼻子。
“況且,”陸雲澤的眸色暗了下來,緊盯著她的後背,緩緩說道:“你現在不只是一個人,你的肚子裡還有你和玉兒的孩子,如果他要是知道你為了他連飯都不肯吃……他一定會埋怨我的!”
過了好一會兒,紫苑長吸了一口氣,然後伸手在臉上抹了一把,掀開被子坐起來下了床。
“師父,別說了,我吃!”
剛從床上下來,她的身子不由自主地搖晃了一下,杏兒連忙走過來扶住了她。
她的面色蒼白,臉上還隱約地掛著淚痕,陸雲澤突然感覺心口疼了一下,不動聲色地低下頭去,然後默默地走了出去。
紫苑走到桌前坐了下來,端起飯碗吃了起來,淚水卻不知不覺地又流了下來,流進了碗裡,然後和著粥一起被她吃進了嘴裡。
杏兒看得心裡一陣陣發酸,忍不住開口說道:“少夫人別哭了,剛才陸大哥不是說了嗎?少爺是被冤枉的,他一定會沒事的。”
紫苑嘴裡含著飯,點著頭,又裂開嘴,笑了起來:“嗯,我知道,我第一眼看到霍嬌屍體的時候,我就知道人不可能是他殺的!”
“是啊,少爺那麼善良的一個人怎麼可能會殺人呢?”
“是我,是害了他!”紫苑將碗筷放在了桌子上,一雙手悄悄地藏了起來,因為——顫抖得厲害。
杏兒見狀忙上前坐在她的旁邊,急聲說道:“少夫人,你怎麼會這麼想呢?”
“杏兒,”紫苑緩緩地抬起頭來,看著杏兒:“你不覺得自從我嫁進祁府,嫁給祁玉,他就一直在生病,或是遭受磨難嗎?”
“這……”杏兒愣了一下。
紫苑眨了眨眼睛,淚水源源不斷地從眼眶裡面滾落:“我剛嫁過來的第三天,我逃跑,他救我回來,自己明明崴了腳,卻還傻傻的抱著我跑了那麼遠的路;再後來我跟他生氣,又發誓要走,他為了留下我,不惜傷害自己的身體,也不肯讓疾病痊癒;等我開了醫館,他又每天親自接送,還因此被霍仲熊劫持;這一次又是因為我,如果我不去和修以楓見面,他也不會被冤枉,被汙衊為殺人兇手!”
“少夫人!”杏兒紅了眼睛,哽咽地叫道。
紫苑伸手在臉上抹了一把:“以前我總覺得自己倒黴,莫名其妙地來了這裡,莫名其妙地遇到了祁玉,可是我現在才知道,其實倒黴的那個人是祁玉,自從我出現以後,他就一直黴運不斷,是我,明明是我拖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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