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你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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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苑和杏兒一起去了祁夫人那裡吃飯，卻並沒有看到陸雲澤的身影，紫苑一顆提著的心終於是放了下來。

在她的溫言相勸下，祁夫人又吃了些東西，紫苑看著她那張憔悴的臉，心裡就像壓了一塊大石頭，沉沉的。

吃過了飯，她囑咐杏兒留下來照顧夫人，杏兒見她今天的狀況似乎好了許多，答應了下來，她知道少夫人一直都不喜歡有人貼身侍候。

她走出院子，走過大門口的時候，小林突然跑了過來，臉上帶著一絲遲疑，說道：“少夫人，你知道嗎？霍家的霍豹死了！”

紫苑臉上一怔，愣了一會兒，然後面無表情地“嗯”了一聲，轉身走開。

小林嘆了口氣，搖著頭又走了回去。

紫苑的嘴角邊勾起一抹苦澀，短短一個多月，霍家接連失去了三條性命，原本自己是那麼的憎惡那一家人，如今終於善惡有報，可是，為什麼她的心裡卻一點也沒有覺得興奮？

她不喜歡殺戮，不喜歡勾心鬥角，不喜歡讓人性最醜陋的一面血淋淋地擺在眼前。

她喜歡安靜，喜歡平淡，喜歡和祁玉安安穩穩地生活，可是，她好像是奢望過高了！

像是踩在高高的雲層之上，邁出去的腳步有點虛浮不穩，她極力地撐住身體，好不容易回了月苑。

進了屋子，在桌前坐了下來，那碗黑漆漆的藥顯然已經涼了下來。

她呆呆地盯著它，濃密的睫毛在眼前抑制不住地顫抖著，雙手像是灌了鉛一樣沉得抬不起來。

她沒有別的選擇，她沒有辦法丟下祁玉，所以，她只能犧牲掉“他”，或是“她”。

“對不起！”

她低低地呢喃出聲，撲閃的眼睫毛終於在被淚水沾溼之後，停止了它的戰慄，她伸出手去，端起桌子上的藥碗，和著淚水一口喝了下去。

苦澀的藥汁，一路從食道進到了胃裡，紫苑感覺渾身無力，藥碗被“咣”的一聲放回到了桌子上，她站起來，踉蹌著腳步走回到床前，翻身上床，然後將被子蓋過頭頂。

時候不大，從被子下面隱約傳來了壓抑的哭聲，再然後，哭聲慢慢停止，哭累了的紫苑終於神情恍惚地睡了過去，期間杏兒過來了一趟，見她睡著，又放心地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

這一覺又是睡到了太陽西下，直到肚子裡面傳來一陣異樣的感覺，紫苑才微微皺著眉頭，睜開眼來，她下了床，洗了臉，少見的在自己蒼白的臉上敷了點脂粉。

晚上過去吃飯的時候，祁夫人的臉色看起來比白天的時候要好了一些，陸雲澤也終於從外面回來了，她的目光掠過他那張不苟言笑、緊皺著雙眉的臉，遲疑了一下，什麼都沒說。

祁夫人和祁玉不在，桌子上只有紫苑、陸雲澤和霍青苗三個人，一頓飯吃得有點沉悶，霍青苗吃完了以後早早地就回屋去了。

陸雲澤進屋去看了祁夫人，給她的頭上換了藥，又囑咐了幾句後走了出來，紫苑默默地跟在了他的身後。

回了藥廬，紫苑在身後將門關好，然後有些疲憊地靠在了門板上。

“你……”陸雲澤微蹙著眉頭，眼裡露出一絲關切的目光。

紫苑停頓了一會兒，站直身子，走到桌前坐了下來，抬頭直直看著他：“白天你去哪裡了？”

陸雲澤不語，只是默默地躲過了她的目光。

“你去找蕭大哥了吧？”

陸雲澤沉默了一會兒，面色陰鶩地開口說道：“你不要管了，我會把玉兒救出來的！”

紫苑的嘴角動了動，牽出了一絲冷笑：“你是想夥同蕭大哥一起去劫獄嗎？”

陸雲澤的眼皮跳了兩下，猛地看向她。

紫苑深吸了口氣，微微挑了一下眉梢，說道：“就你們兩個嗎？還是要蕭大哥把他的那幾個弟兄全都動員起來？然後呢？你們能有幾分的把握？”

“……我們可以智取！”

紫苑的臉上露出一絲無奈的苦笑，停頓了片刻，說道：“就算你們成功地將祁玉救出來了，那救出來以後呢？你是打算丟下我們，帶著他一個人遠走高飛嗎？”

“不，我不會丟下你們的！”陸雲澤的眼睛血紅，搖著頭說道。

“娘？青苗？還有我？我們這麼多人，要在你將祁玉救出來之後，逃出歸來鎮……師父，真的有你想的那麼簡單嗎？”

陸雲澤的眼裡現出一種抑制不住的狠戾和怒火，拳頭在袖中緊握。

“我不會讓玉兒受到傷害的，他絕對不能……不能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