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半神終究只是半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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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上三竿，今日風很大，半石街七號的牆頭上，杜門鏢局的大旗獵獵飛舞。

小白起床的時候，腦袋仍舊有些疼。

“蜂蜜水。”

一隻杯子遞到眼前，小白偏頭，見是白鷹，伸手接了，“謝謝。”

白鷹道：“姐姐昨晚一早去買的蜂蜜，讓你起床之後喝一杯。”

小白微微一怔，繼續喝水——甜的，卻又感覺有些苦澀。

院子裡，黎陵揹著陽光看書，落琰靠著他的後背睡覺，杜衡不知道又去了哪裡，百花谷來的幾位妖獸都不在。

——她也不在。

白鷹從他手中接過空杯子，道：“廚房裡有肉包子，特地給你留的。”

小白問道：“她呢？”

白鷹轉身看他，“姐姐嗎？不知道。她一早就出門了，沒說去哪兒，也不讓我跟著，叮囑我看著你點兒。”

“小牙大概是去有丘部落了。”黎陵開口道，視線卻仍舊停在書本上，連眼皮子都沒抬一下。

有丘部落，祭司的院落。

白牙拿著樹枝在地上畫了幾個方格，一旁站了四個五六歲的男童，睜著大眼睛好奇的看過來。

“好了。”白牙扔了樹枝，又撿起來一塊碎瓦片，道：“我來教你們玩跳房子。”

她把瓦片扔進第一個方格，示範了一遍，又讓孩子們自己玩一遍……孩子們學得很快，不一會兒就響起了陣陣歡笑聲。

祭司丘陸端著點心和茶水出來，道：“白姑娘，喝杯水。”

白牙走到院子門的木桌旁，坐下，道：“謝謝。丘陸先生，這些孩子都是您的弟子嗎？”

丘陸點頭，“是啊。”

白牙笑了笑，道：“丘陸先生，過幾天杜門鏢局就要走鏢了，第一趟的終點在聖域，途中會經過朝風城。不知道您最近有沒有看到連曳前輩，若是能一起走的話，小牙還能蹭一個免費保鏢。”她說著，伸手握住了丘陸的胳膊，眼神亮晶晶的，“聽說先生跟連曳是知交，到時候可要幫小牙說幾句好話。”

丘陸樂呵呵的笑了，“白姑娘真會說笑。不過，最近我倒是真沒見到連曳老師了。他是朝風城的院長，如今學院已經開學了，想必他已經回去了吧。”

白牙似乎有些遺憾，鬆開了他的手，微微皺眉，“這樣啊，真可惜。”

——他剛剛說了謊。

她嘆了口氣，又笑了起來，道：“丘陸先生，那我先走了。以後部落裡若是有人要送信送貨什麼的，派個人去半石街說一聲，鏢局裡會派人來取貨的。”

丘陸點頭，“好的，勞煩白姑娘特地跑一趟，午飯時間就要到了，不如留下來一起吃？”

白牙笑了笑，“謝謝，不過不用了。我等會兒還要去趟鴻運農莊，丘陸先生有沒有什麼要帶給巫朌老師的？”

丘陸搖頭，道：“巫朌大人昨日剛來過。”

白牙跟那群孩子道別，丘陸送她出門，到了村口，白牙回頭看那間院子，問道：“丘陸先生，若您不介意的話，我有個問題想問您。”

丘陸點頭，“請。”

白牙眼神帶著不解，“部落為什麼不送那群孩子去軒轅學院呢？他們的天賦很不錯，學院裡有更系統的教學方式，應該會更適合他們。”

丘陸微微愣了一下，笑了，道：“孩子還小，等過幾年大了些再送過去。”

白牙點頭，拱手行禮，“抱歉，是小牙唐突了。丘陸先生留步，您再不回去，孩子們該著急了。”

白牙一早就來了這裡，發現部落底下的陣法還在，巫師公會沒來過，城防軍的不見人影。她以杜門鏢局老闆的身份，去找丘陸“談生意”，順便打聽情報，最後卻發現丘陸對此一無所知。所以，巫朌是把這件事瞞了下來嗎？

為什麼呢？

如此說來，巫朌是真的認識“神契之陣”？

白洛說，神契之陣是神明與人族締結契約的陣法，神明透過陣法賜予人族以巫師的力量，而獲得力量的人類便是神明的信徒。在簽訂契約之後，神明能夠透過這座陣法與信民交流，傳遞力量，治療傷病……這對人族來說似乎並不是壞事。

透過神契之陣得到力量的巫師，對他信仰的神明絕對忠誠。這也導致一個很大的弊端，當神明墮入魔道之後，透過神契之陣獲得力量的巫師也會墮落成魔。當年冥神墮落成魔之後，黑巫師就是因此而墮落的。所以，在神賜之戰結束之後，這個陣法就成了神族中的禁術，天神離開之時封閉天神殿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