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晝夜交替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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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炎山有三座主峰，最高的北峰便是傳說中天神行宮的所在地。據說，以前大虞帝國的皇帝登基之時，都會在北峰山頂祭天拜神。至今，每到神誕日，洛城的城主和祭司仍舊會在這裡主持祭神儀式。

白牙在聽說之後，想要上山看看。不過，二毛卻說這裡是禁地，只有巫師才能上去。

白牙從小白背上躍下來，順帶把二毛也拎了下來。她在周圍看了一圈，問道：“所以，神誕日的時候，你是在什麼地方許願的？”

二毛道：“神誕日的時候，巫師在山頂溝通神明，降下神明的祝福。我們在山下，沿著山腳轉圈，轉的圈數越多，表示越虔誠。”

非歆給白牙解釋道：“很多地方都有這種習俗，在聖域，神誕日那天也有很多信民圍著聖山腳下轉圈。”

聖山啊，好像也是禁地吧？

白牙半開玩笑道：“這種被信民圈起來的山都是禁地嗎？”

非歆和蕭小胖很給面子的笑了。不過，二毛卻沒有笑，露出了一種可以稱之為“驚懼”的表情，抬手似乎想指著白牙，但手指卻在顫抖，連說話都結巴了，“你……你這是、是……褻瀆、神明！”

白牙眨了眨眼，認真道：“放心，神明大人大人大量，不會跟我一介小女子計較的。”

非歆好好想了一番，摸著下巴望天，“你這麼一說，好像的確是的。溝通神明的地方麼，必須保持一種神秘感才行啊。不過，實際上，就算沒有這種規定，普通人也是上不去的——一般用來神山都很高，很險峻。”

蕭小胖看了看隱藏在雲霧之中的山巒，心道若是真要爬上去，他也吃不消，便道：“我們先去找小鬍子小尾巴吧，不是說要趕在我哥他們之前找到他們嗎？”

二毛抬手，指向前方，道：“我就是在那裡遇到小鬍子小尾巴的。”

他手指的方向，是北峰西邊的山谷。山谷裡有一條河，從北峰上流下來的，蜿蜒流向龍潭河。小河兩岸是開滿各色小花的青草地，零星的點綴著幾處灌木叢。

非歆感覺到一絲違和感，摸著下巴，一會兒看向左邊的北峰，一會兒看向右邊的山谷，分析道：“十年前的神誕日，祭神儀式的時候，你繞著北峰山腳轉圈，許願說想要兩隻活得很久的山羊。第二天，你跟月光酒館的老闆娘，夕英，進山採月光花，在這裡遇到了被獵人追捕的小鬍子小尾巴，便把他們帶回了家。”

他說到一半的時候就聽到白牙的隱忍的笑聲，有些不解，抬眼看了過去——哪裡好笑了？

白牙揮了揮手，嘴角的笑意卻仍舊沒有消失，“沒事，你繼續。”說著，又看了眼二毛——這人的腦回路怎麼跟小王子一樣一樣的？

非歆有些莫名——真奇怪啊。他搖了搖頭，看向二毛，“是這樣的吧？”

二毛想了想，撓著腦袋，“應該是的吧。”

非歆問道：“那麼，你跟你家小英姐是怎麼到這裡的？”

白牙和蕭小胖也意識到不對勁了。普通人從洛城走到這裡，即便是凌晨出發，一刻不停的，走到這裡天也黑了。若是在神誕日還好說，畢竟有巫師跟隨，但平日裡，普通人這麼深入山林，又是採花又是打獵的，真的沒問題嗎？

還是那句話，太炎山的妖獸就算都隱形了，一個小姑娘帶著一個小屁孩，就只遇到一隻大點兒的野獸就能沒命了。

二毛有些迷糊了，道：“我不記得了。遇到小鬍子小尾巴的時候，好像的確是晚上……又好像是白天……不過，神誕日那天晚上，我們應該是沒有回去的。今年的神誕日也是一樣的，晚上還有很多巫士和巫童繞著山腳轉圈，一直到天亮之後才離開。”

白牙問道：“那，你現在還有跟小英姐一起採花嗎？”

說到小英姐，二毛便笑了，點頭道：“嗯，每年過完神誕日都會幫小英姐採花的，帶著小鬍子小尾巴一起……”

他說著眼神又迷離起來，“今年的神誕日……我記得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很多叔叔阿姨都回去了，小魚哥也回去了，小鬍子小尾巴在山谷裡吃草，小英姐說它們想家了……嗯，然後，我們跟著小鬍子小尾巴走，找到了很多月光花……應該是白天，有太陽……嗯，好像也有月亮……我不知道……”

白牙掩嘴笑了笑，道：“大概是晝夜交替之時，神魔出沒之際。”她指了指天邊的落日，又指了指東邊的天空，“太陽還未下山，月亮正在升起。”

二毛仰頭，看著東天那輪幾乎沒有存在感的月亮，似乎想明白了什麼，咧嘴一笑，“是哦。小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