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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邊的鞭炮聲、鑼鼓聲、喧鬧聲混雜在一起震耳欲聾,讓人頭昏腦漲。街邊也是人山人海。當朝深得聖寵的雲宰相,嫡女出嫁自然是十里紅妝,極盡奢華。然而,這一切,和花轎中的她又有何干?
四周是一片紅,刺眼的紅,紅妝、紅轎、紅蓋頭……鮮花著錦、烈火烹油,這一切與她又有何干?
她只不過是帝王將相權利之爭的一枚身不由己的棋子。
她是自一出生便被指婚給漠王,據說臉上有著醜陋傷疤,終日以冰蠶紗覆面,幾乎無人見過其真容的女子。
她是九皇子龍雲漠並不中意,將婚事一拖再拖,直至龍顏大怒,才在他二十三歲,她二十一歲時不得不娶的妻子。
她便是宰相嫡女——雲良岫。
周圍的熱鬧,反而讓良岫的心變得更沉靜。蓋頭似乎將她和這個世界一分為二,恍惚地,她好像回到了八年前,回到了那片如粉色朝霞落入人間的杏林,還有那一簾湘妃,滿庭月華,一脈琴瑟……
良岫知道自己這樣是錯的,自己即將嫁入漠王府,成為外人豔羨不已的漠王妃,而“清白無瑕”的宰相府也早已用了八年的時間打磨去了自己多少美好的歲月和夢想。這一切,都是命!自己必須認命!然而,在無數個或秋風蕭瑟、或雷雨滂沱、或繁花競放、或雪漫山川、或蟲聲唧唧、或夜鳥哀鳴的夜晚,無數個寂寥的夜晚,她總是會不由自主地回去、回去,哪怕明明知道那是再也回不去的過去,也依然執拗地回去……
“我要將你安放於何處?”
花轎已到漠王府。喜娘和侍女攙扶著如在雲裡霧裡的良岫,進行著王爺娶正妃必需的所有程式,繁瑣又喜慶。因為有皇帝和賢貴妃參加,所以略顯莊重。喜婆子那些詼諧幽默的喜慶吉祥話兒,也不敢肆無忌憚地往外說。婚禮,倒像是一場皇族祭拜的儀式,莊重、嚴肅。不過,良岫並不在意。直到手裡被塞了一段紅綢子,紅綢的那端有個人牽著她向前走,她才一下子醒過神兒來:這是拜堂成親的最後一個環節——送入洞房!不由得,右臉頰有絲絲微顫。
秤桿乾脆利落地挑開紅蓋頭,又“啪”的一聲,被丟棄在光滑如鏡的地面上。輕軟的紅色絲綢也完成了自己的使命,輕飄飄地覆蓋在撒滿了紅棗、花生、栗子和銅錢的喜床上。良岫依然垂首而坐,只看見地上那一雙繡了金色祥雲的黑色靴子,腳尖衝著自己,正如此近距離地站在那兒。空氣似乎凝固了,喜娘、侍女無人敢動一下,敢說一個字。良岫只覺得有一股冰冷的氣息從頭頂直貫入腳底。
一根冰涼冰涼的手指,勾起她的下巴,她被迫高高地抬起頭,以極不舒適地姿勢與手指的主人面對面。“果然是蒙著面紗的……”話未說完,四目相對,忽然同時愕住。
一身刺眼紅裝,長髮如瀑布般垂在肩上,襯著一張冷酷蒼白又俊美絕倫的臉,深藍色的眼睛不帶絲毫溫度地凝視著自己,這就是傳聞體弱多病、冷酷無情的漠王爺——龍雲漠?良岫趕緊垂下眼簾,掩飾住自己的情緒:明明是從未見過的陌生人,為何覺得似曾相識?
沉重的鳳冠壓著烏雲般的髮髻,天青色的冰蠶紗覆在臉上,除了光潔的額頭和一雙眉眼,其他皆不可見。而這如畫的眉目,如水的眸色,莫名其妙的感覺究竟從何而來?那眼睛裡一閃而過的驚詫,究竟是為何?
恍惚間,不自覺地,纖長的手竟緩緩伸向面紗。
“王爺,請不要忘了聖上的旨意。”良岫急忙低聲提醒。
“聖上的旨意?你倒是記得很清楚!”龍雲漠收回手,也收回了波動的情緒,回身端坐於床邊一把黃花梨木椅子上,把玩著桌上為了飲合巹酒而準備的酒杯,帶著一絲冷笑問道:“聖上還給你下了什麼旨意?你打算用何種方式將你從我這兒刺探到的訊息,稟報於聖上?”聞聽此言良岫大驚,急忙起身行禮,“良岫從未接到類似王爺所言的聖旨,只是在大婚前三日,於駕前聆聽一位父親對未來兒媳的教導與囑託——如何侍奉他那體弱多病的幼子,使其身體康健,並助其完成大業,不負其一腔抱負、滿腹經綸……”
又是“啪”的一聲,打斷了良岫的話。酒杯摔碎在面前,上好的瓷器頃刻化為齏粉,碎瓷碴飛濺起來,打到身上、額頭上,額上有幾處隱隱作痛。良岫一動不動,她無法揣測這位暴戾善變的王爺下一步會做些什麼,只能垂首而跪。
“完成大業?”頭頂上的人忽然苦笑,“你這是在傳達父皇對我的警告嗎?警告我不要有覬覦皇位的狼子野心?”他蹲下身來,一隻手抬起良岫的臉,另一隻手輕撫著她的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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