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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少年撿起地上的包子就往嘴裡塞，好像餓了好幾年才吃上一口一樣。
“哎……那個髒了，吃了要拉肚子的。”
夜隨心說著走了過去，旁邊的過路人連忙攔了一把，“姑娘，你剛從外地來的吧，這小子看著沒什麼事特別的，其實氣力大著呢，剛才一拳就把城牆一角給打塌了……你可千萬別靠近他，被打傷了可不是鬧著玩的。”
這小孩不過十二三的模樣，瘦骨嶙峋的，一看就是長年吃不飽飯的。
夜隨心回頭看這兒那幾乎快全部坍塌的正面城牆，又看了看沒一會兒就把四個髒包子全部都狼吞虎嚥吃完了的小少年，有些詫異道：“天賦異稟啊。”
那髒兮兮的少年吃完之後就蹲在地上看著他，隔著幾步遠，眼睛溼漉漉的，像只等著主人餵食的小奶狗。
夜隨心走過去，溫聲問他：“我能看一下你的手嗎？”
小少年伸手遞給她，還有些瑟縮。
他太髒了，也不知道到底有多久沒有洗過澡，整個人已經看不出原來的膚色，面板乾的開裂血和泥土混合在一起黏在身上充斥著異味。
可他的眼睛很好看。
“餓……”
小少年或許是已經很久沒有和人說過話，嗓音暗啞。
夜隨心笑了笑，問他：“還吃包子嗎？”
小少年啊狠狠的點頭。
夜隨心牽著馬，帶著小少年回到那個路邊的包子鋪，“老闆，十個包子。”
“好勒。”
老闆站在熱氣瀰漫笑著應道，片刻後，看清面前的小少年，臉色立馬就變了，“你怎麼又來了!”
“是我買。”
夜隨心有些無奈道。
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莫無為也不知道上哪兒去了，連當車伕都當的這麼不稱職，估計是看上了哪頭肥羊，忙著掙銀子去了。
“先說好啊，你們拿了包子去別的地方吃，可不能坐這。”
包子鋪老闆苦著臉說：“不能專門挑我一個人禍害啊。”
小少年撓了撓頭，好像聽不太懂他在說什麼，仰頭看著老闆說：“包子，好吃。”
“覺得好吃，你就放過我吧。”
老闆把包子裝成了兩袋塞給夜隨心，“三十文，勞煩姑娘帶這小祖宗上那邊空地去吃，可別讓他靠近這些了，靠近哪裡哪裡都就塌。”
這話說的十分無奈。
夜隨心應聲了“好。”
轉頭把包子遞給了小少年，“你去那邊吃好不好?”
小少年抱著一大袋包子點頭，看了夜隨心好一會兒才跑到不遠處那片空地蹲著吃包子，城裡的那些小乞兒還成群結隊的窩在一起取暖，這小少年衣不蔽體的，也不知道能不能熬過這個冬天。
夜隨心靠在車廂上等莫無為。
今天沒有什麼太陽，風一吹就有些冷，小黑從車簾後探出一個頭看了外面的行人兩眼就沒什麼興趣的鑽回了車廂。
過了好一會兒。
莫無為還沒回來，那不遠處的小少年已經把那袋包子都吃完了，又眼巴巴的看著夜隨心手裡的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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