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一章 因果報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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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子真是可恨可惱。

可是再怎麼惱恨也是自己的兒子，何況三個兒子只剩下這個，韓元實無奈地長嘆一聲，吩咐道：“備車，我去趟威遠鏢局。”一個時辰後，章剛離開文進縣，悄然前往幷州武陽府。韓府雖然也有不少好手，但與章剛相比還是相差甚遠。

狂風暴雨中，華文光下了馬車，沿著長廊走向正屋，父親華政正在廳堂內等他的訊息。雨很大，帶著涼意，華政讓兒子先去換了身衣服，讓人沏上熱茶，等華文光喝了幾口後，開口問道：“張別駕是什麼打算？”

“張別駕聯絡了化州的商家，準備一同向子舉報江安義，罪名是巧立明目，涸澤而漁，盤剝鄉紳，堵塞商路，邀買民心，其心叵測。”華文光記得很清楚，跟父親學了一遍。

華政問道：“幾個世家是什麼態度？寧家和馬家都表過態了？”

經過上次那件事，華文光成熟穩重了不少，用茶蓋撥弄著茶葉，笑道：“如果不是柳氏他們幾家態度強硬，張別駕恐怕還不會下決心。臨走時張別駕對我，讓父親也找找關係，在京中發點力。大夥合力，這次江安義鐵定要倒黴了。”

華政嘆道：“不見得，江安義在化州推行商貿許可證徵收過境稅，其實是替子攬財，這一點他便立於不敗之地，所以張文津遲遲下不了決心。”

“難道就這樣算了？如果遵照江安義的規矩，西域生意的紅利要減少二成。”華文慶急道。

“要是江刺史不盯著咱們華家，我倒是想按照他的規矩，雖紅利少零，但多跑幾趟不定還能多掙些。這位江大人並沒有涸澤而漁，何況還有蜜水果的生意，倒是值得交往的人。”華政淡淡地道：“可惜，因為販運人口的事華家與他結了怨，這個年輕人好面子，一心想找到鐵證扳倒華家，『逼』得我只能與他作對。”

“爹，你怎麼辦？”

華政沉『吟』道：“你大哥當初的那件事現在可以用上了。蟻多咬死象，這麼多舉報，御史臺必然上奏，子就算心裡明白，也得做做樣子斥責一番江安義，那他的新政就要不了了之。”

華文光知道父親的那件事是指大哥在韓府發現江安義身邊的疤麵人是當初晃仁縣縣令盧子越，此人勾結外敵是朝庭通輯的罪犯，江安義身為朝庭命官，收羅逃犯，罪責不輕。

“爹，要如何上告？”

“子設銅匭就是方便舉報，只要將舉報信塞入銅匭，自然會傳到子耳鄭”

華文光笑道：“孩兒這就是寫舉報信，然後塞到銅匭中去。”

“且慢，舉報信可不能塞在化州的銅匭鄭”華政嘴邊『露』出譏諷的笑意，道：“當年盧子越與堂兄盧家林雙雙及第，結果被其祖以兄在弟後不吉為由，將盧子越的榜眼換成盧家林，如今盧家林高居工部尚書，盧子越卻成了逃犯。”

華文光沒聽過這段密聞，驚道：“這對盧子越太不公了。”

“哈哈哈，世家看似光鮮，其實裡面早已爛透，什麼兄在弟後不吉，其實不過是盧家林是長房長子，而盧子越卻是庶出子弟，盧家老祖私心太重了，生生將自家的俊傑『逼』成逃犯。那盧家林為了掩蓋自身的不光彩，對這個對他有恩的堂弟恨不得除而後快，所以這封舉報信，要出現在登州，才算熱鬧。”

盧氏，祖籍登州河東。華政這招不光陰了盧氏，而且讓人追查起來不會發覺是華家所為。

烏雲縣，秦光海查清了白治光的罪名，按照江安義事先的吩咐，留下一萬兩銀子，其餘的贓銀贓物被溫琦押運回會野府。普通百姓在茶餘飯後痛罵白治光之後，又回到自家的油鹽柴米中去。慈幼養孤院的狀況得到了改善，秦光海從贓銀中補足了八百文一饒份額，又重新安置了一所宅院，院中的老少總算得了安穩。

夜深人靜，那個不願開聲的烏雲縣主簿劉慶餘開始在燭光下寫信，這是一封直奏子的密信，一封改變江安義命閱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