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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面是燃放爆竹與土銃的小隊。看熱鬧的人是報喜隊伍的幾十上百倍,人人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大多數是發自心底的。
路邊撂荒的旱土、菜地裡的野果草葉沾霜帶露,被看熱鬧的人們踐踏得七零八落,偶爾幾棵倖免於難的頑強地挺立在晨風中,上面的白霜正被千百張嘴裡呵出的熱氣慢慢融化。
報喜隊伍晚上才回到家,翌日早上八點十八分,公社召開了萬人社員大會,譚書記用有生以來最宏亮的聲音激動萬分的宣佈:“我們公社的畝產高的已經達到了二萬多斤,連往常產量相對較低的個別水浸田也達到了噸半糧,完全具備了進入共產主義的一切條件,我宣佈,十一月七日是我們公社社會主義結束之時,十一月八日是共產主義開始之日。”頓時,會場一片沸騰,社員們歡呼雀躍,欣喜若狂。
大會一結束,人們立即以百米衝刺的速度潮水般湧向街頭,會場、馬路及街上遺落許多拖鞋和布鞋。一個商店裡的女營業員被洶湧而入的人流險些撞倒,索性退到牆角,看著人們爭搶,後來也眼紅起來,就近搶了不少東西抱在懷裡。‘三姨夫’、牛屎、張富農、易富農、彭冬英與丈夫、賤伢、向營長、及伏生等許多人,都是滿懷滿抱的,去得晚些的譬如曬不幹、小滿、林伢子與弟弟、芳妹子、易炊事員等就拿得少一些。
曬不幹還從女營業員那裡搶過來兩樣東西,女營業員不肯鬆手,被曬不幹一口咬住,疼得哎喲直叫,懷裡的東西掉落一地,立刻被人哄搶而光,她罵道:“你這個流氓,憑什麼搶我的?”曬不幹振振有詞的說:“我是男的,為共產主義作的貢獻大些,東西就肯定要分得多啦。”
劉老倌、吳老館等跑得臉都發白,幾乎是最後一批去的,沿街從各個店裡穿出穿進,見到的都是空空如也的櫥、架,劉老倌忽然腳下踢到什麼東西,低頭眯眼細瞧,原來是二筒掉落的蠟紙,正要彎腰去撿,卻見旁邊有個女人也在彎腰,眼看手就要觸到,立即俯身撲下去壓在上面,還是被女人搶去一筒,氣得大罵。那女人也不是省油的燈,兩人對罵起來,罵著罵著就動起了手,扭打在一起。劉老倌到底年紀大了,跑步又消耗了不少體力,被女人壓到了地下,揪著有些稀落的灰白頭髮往地下撞。
跑丟了一隻鞋的牛屎抱著東西回走,見女人的褂子被扯爛,半個乳房露在外面,一時忘記了和劉老倌的過節,過去伸起赤腳朝女人的乳房揣了一腳,女人叫罵著鬆開劉老倌,起身與牛屎對罵起來,牛屎巴不得對方和自己幹一架,好趁機再蹭點油,邊罵邊一個勁往對方胸前逼近,女人估計吃他不消,罵一會就脫離了戰場。劉老倌被牛屎的不計前嫌感動,嘴上雖然沒說感謝的話,但從此兩人成了忘年交。劉老館看見趙嬸、萬老館、伏生堂客等一些跑不動的老婆婆老頭子孕婦什麼也沒拿到,望望手裡的二筒紙,心裡多少稍感慰藉。
一個外隊男子來晚了,一樣東西沒拿到,看見玉品嫂子捧著滿懷的東西從身旁過去,伸手奪了一樣,合作看見,過來訓斥道:“搶麼子搶,憑胚子是不?”男子有些膽怯,嘴上卻不示弱:“又不是哪一個人屋裡的,怎麼拿不得?”明奇、培鑫過來幫腔:“放搶是不?”男子把東西退到玉品嫂子懷裡,嫂子感激的看看三人。
食品站的漆胖子把別人訂購的兩塊肉藏好,跟著人們搶回一些東西,抱到宿舍裡清理完畢,然後回到街上看熱鬧。
鄧猛子邁著標準的軍人步伐,以急行軍速度趕到街口,旋風般一連看了十來個店面,直到熟人告訴他來晚了,才停了下來,鼓著眼睛撓了撓後腦勺,朝食品站走了過來,隔著老遠就喊道:“漆胖子,你把店門開一下!”聲音大得把周圍人都嚇一跳,離得近的芳妹子全身一抖,手裡的東西掉了一樣下來,立即被人搶走了。
漆胖子趕緊迎過去,陪著笑臉說:“是鄧班長呀,您老怎麼來得這麼晏,肉早就賣完了,早曉得今天就搞共產主義了,肯定會給您老留幾斤不。”鄧猛子說:“莫七扯八扯盡講冇用的,開門!”漆胖子說:“真的不騙您老,前頭不曉得好多人都看過了,您老要不信,我帶您從裡面進去看看咯。”然後領著鄧猛子從過道里繞進去,仔細看了一遍。鄧猛子返回天井,聽見後院有豬吵鬧,便大步走進豬欄屋,把肩上的糞扒抓到手中,取下簍子丟在過道里,一腳跨上了圍牆,跟隨在後的漆胖子急忙拉住勸阻。
鄧猛子把他猛然一推,銅鈴大眼一瞪,說:“毛委員的豬,老子吃不得啊?過共產主義,全公社有哪個比老子還有資格?”說罷翻過圍牆,豬群嚇得四散逃竄,鄧猛子高掄扒子一陣猛砸。等其他職工聞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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