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八度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32部分,依舊秀色照清眸,九十八度,630看書),接著再看更方便。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四十來,雙手招郎郎弗來。”
玉品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婚都訂了您老急麼子?人家救過金家一屋人的命,您不至於過河就拆橋,嫌棄他是衝裡的,一個女都捨不得吧?天與弗取,反受其咎呢。”
金嬸說:“還有心思開玩笑,碩德還是個細伢子,等他長大還要好幾年狠的,你等得起?就是等得起,他懂事以後還不曉得會不會變心,就算他不變,他屋裡爺孃會同意不呀,你大了這麼多。”
玉品笑著說:“您老講少年看臉,青年看腰,老年看身,我身材這麼好,就是請他變心他都不會變咯,如果他屋裡不同意他就放棄,這樣的男人不找也罷。”金嬸說:“那你自己不耽誤了。”
還是家賢見多識廣,察人準確,既明白女兒的心思,同時也估計依碩德個性,只要女兒自己堅守得住,那伢子十有*是不會把人丟在河中間的,便及時解圍:“這幾年飯都吃不飽,附近幾個隊冇看見一個結婚的,總共生了三個細伢子,餓死兩個,剩下的一個還是個病砣子,至今走路不穩,再等下子也要得,有緣千里來相會,無緣對面不相逢,急麼子,急也冇用。”
隨著試點工作組入駐葚市;牆頭的標語又開始不斷變化:揪出四不清幹部,幹部與群眾洗手洗澡;挖修正主義根子,以階級鬥爭為綱…。家賢召集家人研究了形勢,玉品停止了生意;代表金家專心參加政治學習,聽取各種檔案及精神的宣讀與講解,配合階級成分的複議、審定和重新登記。玉品謹記家賢教誨,‘人不怕底,貨不怕賤’,每次學習都用心記好筆記,態度十分誠懇。
負責小坡的丁幹部才二十出頭,暗地裡戀上了玉品,有事沒事總愛在金家附近溜達,在複議期間重點調查了金家情況,提出將其成分由富農改定為中農。
因為事情重大,丁幹部召集當地幹部開了會,由於業大口在小坡任職時間較長,也應邀參加了。丁幹部的心思已經不是秘密,大家都不表態,丁幹部就一個個點名,頭個點的是賤伢,抗日死後他變得有些心灰意冷,便模稜兩可說了一通,跟沒說一樣,然後把球踢給了明奇。
明奇對玉品還存著一絲念想,心裡十分排斥丁幹部,當然不好表態,就說:“我聽工作組的。”業大口一直把三毛的死歸咎於賤伢與玉品,原來是各怪一半,後來玉品積極搶救過三毛,他怪玉品就少些了,但他想把四毛嫁給丁幹部,於是說:“她屋裡一直跟右派陳小四牽牽絆絆,還聽別個講金家賢的二舅子可能去了臺灣,改成分怕影響不好吶。”
丁幹部一聽,馬上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為自己先前的幼稚感到臉紅心跳,當即變了態度,略顯激動地說:“以各種方式調查瞭解幹部的思想覺悟,也是工作組的重要任務之一,看來我們的幹部是經得起檢驗的。”其隨機應變能力連業大口這樣的老手也暗自佩服。
會後,丁幹部一行人來到金家,調查確認國民黨家屬的事實,家賢極力否認,金嬸卻一個勁的追著問:“哪個看見的啊?我怎麼冇聽噠講過?”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來人走了以後,金嬸一會哭一會笑的興奮了好久,玉品忍不住打聽真相,金嬸異常嚴肅的說:“別個隨便講的你也信啊?這樣的事以後不准問,聽見冇?”
此後多年,金嬸常常會無緣無故發呆,一坐就是幾個鐘頭,她原來一直聽說二弟早就戰死了,業大口放出這個話風后,她相信無風不起浪,從此就深信不疑了,經常在夢中笑醒:
因為是國民黨家屬,自己經常被五花大綁在管理區和公社甚至全縣遊街批鬥,幹部問,‘你老弟為什麼要逃到臺灣去啊’,自己幸福的答道,‘我當時又冇在他身邊,有麼子辦法,他又冇叛變逃到外國去,有麼子蠻大的事吧,臺灣還不是中國的啊’,幹部惡狠狠又好奇的說,‘你好有味啊,當反動家屬還這麼高興,你冇神經吧’,自己頗為自豪的回敬道,‘你才有神經哩,屋裡有人打過鬼子,保過國家,怎麼高興不得,你屋裡有不’。
四毛長得像自己母親,身材高挑,面容也算嬌好,業大口先授意老婆四處傳播說玉品剋夫,成分又不好,國民黨家屬身份會影響丁幹部前途,待對方對玉品敬而遠徹底放棄念想後,再讓周媒婆一牽線,丁幹部也就退而求其次,勉強答應下來。
接觸一段時間後,兩人情投意合,大有相見恨晚之感,在丁幹部與業大口的共同努力下,四毛被送到專區學習去了。自從四清運動開始,業大口每天如驚弓之鳥,惶惶不可終日,與丁幹部的聯姻多少減輕了一些恐懼感,但畢竟石頭沒有落地,免不了總擔心東窗事發,十天半月下來,人就憔悴不堪了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