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響。祁茂林緊急安排縣上各部門全力支農,先幫農民把家安頓好,能吃上水,然後再想辦法抗災。
現場會是由市委跟水利廳聯合召開的,市上主要領導也都來了,大家心情都很沉重。祁茂林在省城時,曾跟水利廳主要領導彙報過南湖的事,當時並不知道死了人,彙報的主題還是那片林地。祁茂林請求省廳重新派專家論證,對流管處的改革一定要在保護沙漠生態的前提下進行。當時省廳也答應,說是派人下來。現在死了人,而且不是一個,大風中又有一名推土機手醫治無效死了,問題的性質一下變了,大家都不談毀林的事,而是把矛頭直接對準沙灣村的村民和背後指使者,這便讓祁茂林很被動。
會議開了一個小時,調查便開始。沙灣村的村民前前後後被叫去二十多人,奇怪的是沒一人承認鄉領導在背後指使,都說是村民自發的,要殺要剮,聽便。祁茂林似乎稍稍鬆了口氣,可另一邊心裡,卻感到痛。村民們顯然是抱了極大的對立情緒,說話硬邦邦的,把市委領導也不放眼裡。調查了半天,也沒調查出個啥,祁茂林覺得憋氣,望一眼被沙塵毀了的大片莊稼和農舍,心更是重得提不起來。吃飯時他悄悄跟市裡領導商量,能不能換個方向開,這樣開下去於事無補呀。市領導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知道你惹出的是啥事麼,這比‘121’還嚴重!”
下午再開,市領導就發了火。縣長林雅雯居然沒到會,說是去了救災現場。省廳來的兩個副廳長意見很大,本來下午要追究縣上領導的責任,林雅雯這個組長不來,等於是向省廳示威。市領導讓祁茂林親自去叫,祁茂林走出會場,點了根菸,沿著沙樑子慢悠悠地往前走,邊走邊朝四下看,沙塵洗劫後的田野,滿目荒雜,厚厚的黃沙將大地的綠意全吞沒了,遠處的村民們正在忙著清理田裡的沙土。村莊呈一派灰黃色。
祁茂林想起自己在胡楊鄉當書記的時光,那時節,雖說沙湖幹了,可南北湖的綠意一到春天便撲面而來,紅柳、梭梭、沙刺、胡楊,這些沙生植物以盎然的姿態迎接春的到來,野兔不時在其中躥來躥去,灰鴿子成群結隊往沙窩裡飛,景色美得令人收不回目光。這才多少個年頭,沙湖就成了這樣子,再這麼下去,胡楊鄉的農民真是沒法立足了。一想這個問題,祁茂林就覺得心被啥東西堵住了,想吐吐不出來,想咽咽不下去,哽得他直想衝大漠吼兩嗓子。
走著走著,他的腳步突然在一塊石碑前停下,石碑一大半已讓沙埋了,只露出上面兩顆字:胡楊。祁茂林的腦子裡驀地閃出一組鏡頭,火紅的秧歌隊,震耳的鑼鼓,披紅戴彩的人們,豪情萬丈的誓言。那時他剛當選副縣長,一場聲勢浩大的平沙造田運動開始了。縣上提出用五年時間,將沙漠改造成良田,創造人類歷史上一個奇蹟,讓浩瀚的大漠變成商品糧基地。於是一批接一批的移民從山區的各個角落搬來,人喚馬叫,好不熱鬧。一片一片的沙棗林被砍倒,推土機晝夜不停地叫,一個又一個開發區在沙漠剪綵,立碑,一口接一口的機井開始往外抽水,形勢喜人得很。祁茂林腳下的這片胡楊鄉井灌開發區就是他親自剪的彩,當時他的照片還登在地委黨報的頭版上,風光得很。
女縣長 第二部分 第三章 沙塵暴來了(3)
祁茂林深深嘆口氣,不知是為自己還是為腳下這片土地,艱難地收回目光,腳步沉重地離開石碑。他忘記了出來是做什麼,憂心忡忡回到會議室,才記起是去叫林雅雯。抬頭一看,縣長林雅雯正在發言。她不發還好,一發,市領導的火就被髮起來了。
林雅雯的發言直衝省廳兩位副廳長,說胡楊河流域管理處的改革是造成兩起惡性事故的根本原由,如果聽任流管處將青土湖和南湖上千畝林地毀了,我這個縣長就是歷史的罪人。
市領導接過她的話就發脾氣:“你是罪人,那證明我們在座的都沒黨性,都沒替老百姓著想?雅雯同志,今天的會不是討論胡楊河流域的改革,是讓你們反省自己,在做好群眾思想工作這點上,你這個組長到不到位?有意見可以提,有看法也可以談,但聚眾鬧事,集體械鬥,致死兩條人命,難道你們還不該吸取教訓?”
林雅雯略一思忖,有點沉痛地說:“吸取教訓的是我們在座的每一位領導,是我們每一個手中握有權力的決策者。”
“雅雯!”祁茂林打斷她,用手勢制止她不要亂衝動。這種場合,一句話有可能就將你的全部工作否定掉。這次去省上,祁茂林深深感到胡楊河流域改革的艱難與複雜,它不只是牽扯到幾千多號人的失業,而是一條有著幾百年歷史的河系突然不存在了,在這個地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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