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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衣褲,領帶,男式用品等等在空中亂飛,把汽車弄得像花車一樣。“那該死的耐波他呢?”他吼叫道,“我放在哪兒了?哦,他媽的!噢,上帝,我已經……”但他沒有把話說完,而是站起身來轉到車前,一下子撲到前座上,躺在方向盤下發瘋般地弄得儀表盤下小工具箱的門。找到了!“水!”他喘著氣說,“水!”雖然在疼痛中她一時不明白他要幹什麼,但已經條件反射似的把放在後座的紙箱裡的野餐籃子拉了出來。這些東西他們還未動過。她飛快開啟一瓶啤酒塞到他手中,泡沫溢位到處都是。他把藥片吞下。她看著他,腦子裡冒出一個很奇怪的想法:可憐的惡魔。這是內森的話——是的,是他的——幾個星期前他們去看《失去的週末》,當看到那位瘋狂的想從威士忌中尋求慰藉的雷·米切蘭德時,“可憐的惡魔!”內森當時曾小聲地說。現在,綠色的啤酒瓶已經底朝天,他喉部的肌肉仍在劇烈地抽動著。她又想起那部電影中的情節,想道:可憐的惡魔。這是她第一次對內森產生類似憐憫而非其他的感覺。她不能忍受憐憫他的念頭。一旦意識到這個,她覺得自己十分震驚,臉開始麻木。她慢慢蹲下去坐在地上,背靠著汽車。停車場的垃圾和沙礫被黃昏的風吹起來在她的周圍飛動,被踢傷的肋骨一跳一跳地疼痛無比,像突然降臨的兇惡回憶一樣讓她覺得疼痛難忍。她用手輕輕地摸著肋骨,沿著紅腫的地方輕輕地撫摸著。她不知道他是否踢斷了她的骨頭。她現在頭昏眼花,神經呆滯,已經忘了時間。她似乎沒有聽見他從前排座位上發出的聲音。他躺在那兒,一隻腿還在抽搐(她只能看見濺滿泥的褲腳的翻邊)。他咕噥著,用很低沉的聲音含含糊糊說著什麼“死亡的必要”。接著是一串笑聲,聲音不大:哈哈哈哈……然後又是很久沒有動靜。她輕輕地說:“親愛的,你不要叫我愛瑪。”
“愛瑪是我無法忍受的東西,”蘇菲告訴我說,“我能忍受內森的一切,但我……我不能忍受他把我變成愛瑪·格利絲。我在集中營見過她一兩次——那惡魔般的女人,她可以把威爾曼恩變得像天使一樣。叫我愛瑪·格利絲比用腿踢我更讓我受不了。但那晚我們到那家小客棧之前,我曾試圖讓他不要那樣叫我。當他叫我‘蘇菲寶貝兒’時,我知道他還不是那麼亢奮,瘋狂,儘管那時他仍在把玩那兩顆毒藥。但這次我很害怕。我不知道他到了什麼程度。我和他同生死的想法已經完全消失。我不想我倆去死——無論是分開還是在一起。不,無論如何。但這時耐波他開始起作用,我能看出來。他慢慢安靜下來。他緊緊抓住我,用身體用力地擠壓我,我疼得很厲害。我以為我快要暈過去了。我開始尖叫,他這才意識到他對我幹了些什麼。他馬上充滿內疚,不停地在床上低聲說:”蘇菲,蘇菲,我都對你幹了些什麼?我怎能傷害你呢?“諸如此類的話。但巴比妥——他把它叫做巴比——開始發揮作用,他睜不開眼睛,很快便睡著了。
“我記得那家客棧的老闆娘又來到樓上,在門外問我們什麼時候下去喝朗姆酒和吃晚飯,天已經不早了。我告訴她我們很累,要睡覺。她十分生氣,惱怒地說這是最不道德的事,等等,但我並不在意,我自己也很累很困,於是我回來躺在內森身邊。但馬上,哦,我的上帝,我想起了菸缸裡的那兩顆膠囊。我一陣心慌,很害怕,不知該怎麼處理它們。它們太危險了!我不敢把它們扔到窗外或垃圾箱裡,因為我怕它們會破開,那氣味會毒死別人。我想到抽水馬桶,但我擔心會把水甚至地板染上毒。我真不知該如何是好。我明白我必須把它們從內森身邊拿開,於是我還是決定試一試抽水馬桶。我來到浴室,裡面有些光亮。我小心地從菸缸裡拿起膠囊,摸黑來到浴室,把它們扔進馬桶。它們沒有像我所擔心的那樣浮起來,而是像兩顆石子一樣沉了下去。我趕緊拉了一下水箱,它們便消失了。
“我回到床上很快便睡著了。我從來沒有睡得這樣沉,沒有做夢。我不知道我睡了多久,但夜裡內森有一次大叫著醒了過來,可能是藥物的作用。我不知道。半夜裡,他在我身邊像瘋子一樣嚎叫,真令我害怕。我到現在還弄不懂他為什麼沒有把方圓幾英里內的別的人吵醒?但我一下子被嚇醒了。他開始大叫著什麼死亡,毀滅,絞刑,毒氣,焚屍爐什麼的,我不知道還有些什麼。那個白天我一直膽戰心驚,但夜裡更可怕。他一直像這樣一會兒瘋一會兒好的,但這一次他好像要永遠瘋下去了。‘我們必須死!’他在黑暗中狂言道。我聽見他長長地呻吟著說:”死亡是必要的。‘然後他起身越過我朝桌子摸過去,好像在尋找毒藥,但奇怪的是,這次只持續了幾分鐘他便軟了下來,虛弱得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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